溫兮辭回顧了下,似乎許久不曾見他這樣開懷。
她抿抿唇,照了下鏡子。鏡子上的女人,美若玫瑰,臉上燦若朝霞。
等洗完澡,她擦著頭發往外走,渾身舒爽。之前身上有化妝品殘留,還有火鍋味,總覺得不太舒服。
看到他,她隨口道“你也去洗吧。”
話說出口后她就想咬掉自己舌頭。怎么聽起來她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她明明不急的。
狗男人絲毫沒有給她留面子的意思,笑了聲,便去了。
笑聲所謂何意,她好像懂了,又不是很想懂,一時間不免有些羞惱。
為了掩耳盜鈴,溫兮辭迅速吹干頭發就躺上床,蓋好被子,閉眼準備睡覺。
等他出來時,她看起來像是已經睡著。
他真是絲毫不急,慢條斯理地收拾了下。緊接著,溫兮辭就聽到關燈的聲音、他掀開被子的聲音,身側床塌陷進去一塊,很快,他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溫兮辭裝無可裝地睜眼,警惕地問“你干嘛”
“沒有。”
他一邊否認,一邊親下來。
溫兮辭掙扎,說出自己憋了一晚上的話“今晚我得獎了,你都不給我獎勵嘛”
他含糊地應著“嗯你想要什么獎勵”
她很積極地回答“獎勵一個我在上面”
溫兮辭明顯感覺到壓在身上的男人身體一僵,似乎是聽到了什么極不可思議的話。她很想笑,有一種自己終于掰回一局的快感和自豪感。
聞寒時看上去還挺好說話地說了句“行”。爽快到溫兮辭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天旋地轉。他非常非常好商量地就給換了個姿勢。
這倒是讓溫兮辭無措了起來,轉主動為被動。
偏偏他還含笑看她,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似乎,主動權都在她的手上。
溫兮辭咬了咬牙。
他就是一匹大尾巴狼,偏又裝出小綿羊的模樣,太假了、太假了
她泄憤似的在他肩上用力咬了一口。
他絲毫不氣,絲毫不急,仍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似乎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唇邊帶著淺笑,由著她胡來,不緊不慢地箍住她腰。
夜還很深,窗簾全部關起,卻也遮不住屋內萬千旖旎。
窗外是星光璀璨,也是月色正濃。
溫兮辭找了個時間回了趟林家。
她最近一段時間都很忙,很久沒回去了。
那日晚會結束,她其實是有被觸動內心的。
爺爺奶奶知道她回來,早早的也來了林家等候。他們平時不住這里,而是住在郊外養老,因為郊外環境空氣都遠比市中心好。
溫兮辭車還沒到,遠遠的就看到門口站了許多人,烏泱泱一片。
她咬了咬唇,有些受寵若驚。
其實她很多次都想過,要是她早幾年被找到就好了,因為到了她現在這個年紀,整個人都撲在事業上,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陪伴家人,再想陪,也有心無力。
她很忙很忙,忙著這個年紀應該做的事情,奔波于各大劇組各個晚會。連聞寒時都沒時間陪,更遑論其他人。
要是能夠早幾年,比如說在她學生時期,那得有多好呀。那是她最缺愛的歲月,也是她最有空閑時光的歲月,他們可以給她很多很多她所需要的愛,她也能夠盡情地陪伴他們。
只要早上幾年就好了,雙方都不至于有這樣多的遺憾。
她小時候在家里的時間很多,但都不是特別值得回憶的時光,現如今,再想待家里,也沒了時間。
林奶奶率先看到的車,她眼前一亮,迎了上去。
溫兮辭見過她幾次,是個很有氣質的小老太太,看著她的眼里都是寵愛。那是一種沒有下限的寵愛。
她聽說過,小時候是林奶奶和保姆帶她出去玩,她才被人販子拐走的,她本應對此心生怨怪,可是,她又于心何忍對這小老太太多加譴責怪罪呢她自己就不知把自己責怪過幾千幾萬遍了,這些年,心怕是都放在鐵板上反復煎炸,何須她來做什么,小老太太就已痛苦萬分。
溫兮辭勾勾唇,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