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空氣死一般地沉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傅濟臣分明沒有說話,吳特助卻感覺到了壓迫感,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墻,重重壓在他的脊背上。
過了一會,傅濟臣陰冷的聲音響起。
“他們怎么評價這兩款產品”
吳特助小聲道“消費者們說,虎墩墩是節目的吉祥物,而旗袍娃娃沒有被賦予任何意義,兩者高下立判。”
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個虎墩墩放在桌上。
傅濟臣瞥了過去,修長的手拿起了玩偶。
他垂下眸子,仔細端詳著。
這個玩偶看上去與其他玩偶并沒有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挑出什么不一樣的,只是這個玩偶的臉看上去更加精致罷了。
傅濟臣冷笑了聲。
確實就像別人說的那樣,一個是死物,另一個卻擁有了存在的價值。
傅濟臣看向吳特助,聲音似寒冰一樣。
“這個吉祥物是誰設計的”
“聽說是j女士。”吳特助緊張說道。
傅濟臣沉吟。
這段時間,j女士這個人反復在他耳邊出現,這個原本沒有被他放在眼里的人,存在感卻愈加高了。
“下去。”
傅濟臣漠然開口。
吳特助松了一口氣,快步離開辦公室。
傅濟臣開始搜索j女士的新聞,網上有關j女士的信息很少,他一條一條看著,臉上毫無波瀾。
這時,有一張照片引起了傅濟臣的注意。
j女士去片場探班,被媒體拍到了,當時她戴著口罩和墨鏡,長相看不清楚。
傅濟臣視線在那張被遮擋的臉上停留一瞬,很快就移開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旗袍上。
她穿了一件蜜合色織錦緞旗袍,旗袍勾勒出她的身形。
傅濟臣一眼就認出,這件蜜合色旗袍是他的作品。
他設計的每一件旗袍,都是獨一無二的。
也就是說,如果j女士買了這件旗袍,那這件旗袍絕不可能再出現在別人身上。
傅濟臣思索幾秒,然后,他撥通了店里的電話。
店長接起電話,恭敬道“傅總。”
傅濟臣仍盯著網上那張照片,他毫無溫度的聲線落下。
“蜜合色織錦緞旗袍是誰買走的”
店長十分驚訝,傅濟臣很少過問店里的事情,這是第一次,他主動打電話過來詢問。
“您稍等一下,我去查看一下記錄。”
過了一會,店長回復“傅總,蜜合色織錦緞旗袍是被陸太太買走的。”
陸太太
傅濟臣眼底終于掠過一絲異樣。
“陸凜的夫人”
傅濟臣的眸子似寒冬一樣冰冷,此時,卻掠過幾分微光。
j女士,陸凜的夫人。
她們竟然是同一個人,真是有意思。
傅濟臣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問道“那件松霜綠軟緞長旗袍,也是陸太太買走的”
店長應了一聲。
停頓了幾秒。
傅濟臣幽冷的嗓音落下“把那天店里的監控視頻調出來,馬上發給我。”
店長覺得奇怪,但她不敢多問“好的。”
窗簾半敞著,傅濟臣的視線落在屏幕上。
他沉在昏昏暗暗的光線里,整個人像是陰暗角落里,背陽而生的植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