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坍塌的天花板困在墻角處,松田陣平和安室透面面相覷。
松田陣平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怔怔地盯著松田陣平,大腦亂糟糟的,一向巧舌如簧的安室透在此時卻像得了失語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這種詭異的沉默中,空氣逐漸凍結,氣氛逐漸凝固。
旁邊的爆炸的轟鳴和連續不斷的碎石滾落的聲音,也似乎拉遠了距離。
好半晌,安室透終于解除了原本一動不動石化了的狀態,抬手按了一下額角,壓下心中的感動、震驚、傷感、驚喜等等復雜的情緒,復又抬頭看向懸停在空中、據說已經在天堂享福了的10同期好友“松田是你吧”
雖然用了疑問句和疑問詞,但是安室透的語氣中,卻有百分之九十的篤定。
剛才對方將摘墨鏡別在領口,張揚自信地勾起單邊嘴角的樣子實在是太像了。
松田陣平“”
雖然對于不可避免地暴露在降谷零面前,他早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說實話,當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松田陣平心中還是有一點尷尬
尤其是看到降谷零那雙熟悉的瞳孔中,倒映出了他10的模樣。
太遜了。
松田陣平下意識想要掏兜,點根煙緩解一下尷尬,但是卻摸了個空。
哦,對了,他現在連煙都沒有。
松田陣平在心中“嘖”了一聲,然后更加挺直了背脊,盡量顯得自己看上去更加高大一點。
身高不夠氣勢來湊。
松田陣平將自己撲空的手,自然地握成了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嚯,降谷,是我,好久不見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了”
松田陣平企圖先發制人。
降谷零此時的樣子的確顯得很狼狽,因為之前和犯人的搏斗和剛才的爆炸,他身上沾滿了灰塵和硝煙味,顴骨處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劃出了一道口子,血跡凝固成褐色粘在臉上,頭發也灰撲撲的,燦爛的金發暗淡了不少。
降谷零定定地看著他。
熟悉的臉、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動作,還有一如既往的臭屁。
降谷零垂在身側的手,不受控制地蜷了蜷。
松田啊這家伙,即便已經是死了一回的人了,即便已經變成了10的模樣,但還是老樣子呢。
降谷零突然開始笑了起來。
一開始他還壓低了聲音低笑,漸漸的,那笑聲越發不加遮掩。
他大笑著靠在了身后的墻上,伸手揩掉眼角笑出來的淚花,語氣感慨卻又帶著止不住的笑意“松田,你怎么”
降谷零嘴邊一瞬間涌出了無數想要說的話,但最后都匯成了一句“你自己都變成這樣了,怎么還好意思說我”
松田陣平“”
他就知道,降谷這家伙,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嘲笑自己的機會的。
降谷零注意到松田陣平露出的半月眼,笑得越發起勁了“松田你是變成了拇指男孩嗎怎么還是從蛋里蹦出來的哈哈哈哈哈”
松田陣平額角蹦出了一個忍耐的井號“你笑夠了沒有”
“哈哈哈”降谷零再次爆發出了一陣狂笑,“松田你別生氣了,畢竟你現在這樣子,生起氣來竟然還怪可愛的哈哈哈”
松田陣平忍無可忍,一個蹦跶飛到了降谷零的頭上瘋狂蹦迪,還扯掉了他的一撮頭發。
“嘶”被對方突襲成功,降谷零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發現一撮金色的頭發落在手掌心。
降谷零盯著自己的頭發,視線逐漸凝固。
這畫面怎么看怎么眼熟
他就說他之前怎么無緣無故掉了兩回頭發。
果然是松田這家伙搞的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