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把他們拆開解剖了,誰也想不到,這三個看上去活生生的人,竟然是人偶。
公安部很快就將三人的身份處理好了。
諸伏景光的身份最方便處理,畢竟他的犧牲并沒有聲張,降谷零只是用一種極其隱晦的方式告知了諸伏景光的哥哥諸伏景光,在其他人眼里諸伏景光還是失蹤狀態,公安部只需要把屬于諸伏景光的那份機密檔案修改好,改成潛伏任務完成歸來即可。
至于萩原研和松田陣平,他們在世人眼中已經是徹底死亡的人物,但是有公安部在后面修改檔案,再加上他們的警察身份,便為他們塑造了一個為秘密任務而假死、任務完成后重新歸來的身份。
經歷了生生死死的磨難后,他們終于又重新行走在陽光底下,光明正大地回家啦
一切手續都辦完之后,公安部就通知他們的家長過來領人了。
于是,警察廳門口。
諸伏景光的哥哥諸伏高明背對著身后的夕陽站立著。
他那雙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睛中,緩緩倒映出了諸伏景光的身影。
諸伏景光此時的樣子,還沒有胡茬,和他七年前離開家的時候一樣,但氣質上卻更添了幾分內斂和沉靜。
但無論怎么變,諸伏高明都知道,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弟弟。
他死而復生的弟弟。
此時正站在他面前。
“高明哥哥。”諸伏景光在諸伏高明面前站定,一如既往地朝他微笑著,仿佛他們之間沒有隔著七年的生死離別一般。
諸伏高明的眼中掀起了波瀾,記憶中那些逐漸開始褪色的、有關諸伏景光的記憶再次染上了鮮艷的色彩,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放映著。
諸伏景光的聲音和諸伏高明記憶深處的聲音重合在一起。
諸伏高明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又松了松。
“小景。”諸伏高明向前邁了一步,用力攬住諸伏景光的肩膀,“歡迎回家。”
兩兄弟的眼淚同時落了下來,在對方的肩頭洇出一小圈氤氳的深色。
與此同時,松田陣平和萩原研的經歷也和諸伏景光類似,只不過他們的家人相較于諸伏高明的內斂,情緒起伏要顯得更加外放一點。
萩原研的姐姐萩原千速是一名漂亮冷靜的交通機動隊小隊長,此時重新見到了七年前被炸死的弟弟,冷美人臉再也繃不住了,抱著萩原研的頭狂哭。
“研你這個沒良心的家伙丟下姐姐一個人”萩原千速一邊痛哭,一邊把萩原研的腦袋打得啪唧啪唧響。
“哎呦”萩原研不敢躲開,只能苦哈哈任憑他姐姐打,還要巴巴拿著紙巾給對方擦眼淚,“姐,你別哭了,妝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唯一讓萩原研感到慶幸的是,雖然他姐打人還挺兇的,但是完全比不上松田陣平他老爹。
松田陣平的爸爸松田丈太郎在兒子犧牲后大徹大悟,戒了酒,一改往日的頹廢,重新戴上了拳擊手套當然不是去打拳,畢竟他年紀在這里了,而是去教人打拳。
而賺得的薪水除了生活所需之外,全被他捐給了慈善機構,為他英年早逝的兒子積福。
所以別看松田丈太郎頭發已經半白,但是力氣可不減當年,鐵一般的巴掌混合著淚水拍打在松田陣平的背上,要不是松田陣平此時是比人類更加堅韌的人偶,估計要被打吐血了。
“好了老爸。”松田陣平看著眼前頭發半白、雙眼通紅的老爸,有些不自在,“你再打下去,我這新身體可吃不消你這幾拳。”
松田丈太郎立刻停下手,著急地抓住松田陣平的肩膀“陣平,是爸爸不好,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沒什么事吧”
“倒也沒有這么脆弱。”松田陣平變變扭扭地給了他老爸一個擁抱,“老爸,我回來了。”
松田陣平感覺到有滾燙的淚水滾落在他的脖頸上。
松田陣平沉默地抱緊了他老爸,眼眶不知什么時候紅了。
降谷零和伊達航站在警察廳門口的臺階上,靜靜看著他們久別重逢后下喜悅和淚水,沒有上前打擾。
降谷零看著他們,心中為他們感到高興“難得看到他們露出這樣的表情。”
伊達航嘴角也不由得向上勾了勾,感慨著“畢竟一轉眼,都過了好幾年了,好在他們最后還是回來了。”
松田陣平三人花了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安撫好了家人們激蕩起伏的心緒。
然后他們選了個好日子,五個人一起在警察學院對面的高橋壽喜燒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