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姚彥明,威遠侯姚鎮江乃在下義父,在下剛從京城過來,隨侍幾位長輩到這江寧城小住,閑住無趣,就開了家點心鋪子,不是為了掙錢,不過借著這美食,結交些朋友罷了。這家豐樂樓與京城豐樂樓倒有幾分形似之處,”姜彥明轉頭打量著,指著茶飯量酒博士笑問道“你家這里,也是京城朱家的本錢”
茶飯量酒博士怔了下,隨即恭敬答道“回爺,小的東家是江寧本地人。”
“噢”姜彥明抖開折扇,轉回頭看向張衙內,“衙內不知道,京城也有間豐樂樓,也是極奢華繁盛之地,那間豐樂樓,是寧國公朱家的本錢,這寧國公朱家諸人,就數他們五公子最講究”
“衙內要吃你家的點心、冰水,不是聽你廢話”姜彥斌實在忍不住,找準話縫,打斷姜彥明的話,呵斥道。
姜彥明皺起眉頭,“三哥,咱們自家兄弟的事,回去再說,在衙內面前,不可失了臉面。”
張衙內驚訝的來回點著兩人,不等他問出來,姜彥明上身前傾,湊到張衙內身邊,抖開折扇掩著兩人,低聲道“那是我本家三哥,唉,這中間,說起來真是一言難盡,真就跟那話本兒一樣傳奇,這會兒不妥當,回頭我i單請一趟衙內,咱們喝著酒,聽著曲兒,慢慢再細說這個閑話。”
張衙內聽的不停點頭,姜彥斌不知道姜彥明和張衙內說了什么,急的站起來解釋道“衙內別聽他一派胡言,他”
“三哥別吵,再怎么著也不能失了姜家的臉面”
“他沒說你你別理他,接著說,那朱家五公子最講究什么”張衙內的興致只在那奢華繁盛上。
姜彥明抿了口茶,笑道“那朱家五公子風流俊逸、錦心繡口,極講究的一個人,平時吃穿用度,絕不肯將就,尤其講究一個吃字,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氣,不知道多少酒肆想得他一句贊賞而不能,我們常一處尋歡取樂,尤愛說這吃食上的講究,這吃一字上,要講究的極多,要合時令,合天時,就是早晚,也有講究,譬如那冰雪涼水,這會兒必要加桃汁,取個溫和之意,不能用冰,也不能加水進去,要喝,只好在正午,早了晚了,不光不合宜。那味道也差得遠呢。”
一番話說的張衙內連連點頭。
姜彥明接著笑道“衙內也是極講究的人,我看衙內倒和朱家五公子有七八分象,都是一樣的雅致講究之人,也就衙內這樣的雅致講究之人,才能品出我這點心的好處來,不如這樣,晚上回去,讓內子親自下廚做幾樣點心,明兒我給衙內送到府上品嘗,衙內看如何”
“怎么好意思”張衙內黑臉上泛出紅光。
這姚彥明把一個吃字說的如此堂而皇之,真是說的他心花怒放,京城真是好,吃都能吃出學問名堂來,這姚彥明真是我輩同道中人啊
“咱們還客氣什么明天巳初,我到府上拜訪。”姜彥明緊跟著定了時辰。
張衙內拱手應了,茶飯量酒博士上了菜,姜彥明也不急著回去,陪著張衙內,一道道的品評著這一品菜味兒不錯,品相略差,那一品合時宜卻失于調味,只把張衙內哄的只恨相見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