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她比了我跟她比什么有什么好比的人跟人有什么好比的”李金蕊將母親的話一口堵了回去。
苗氏無奈的輕嘆了口氣,陪著笑低聲哄道“是母親說錯了,這人跟人,是不能比,咱不說她,就說咱們,小蕊,咱們這一房,到底是庶出,你父親又沒本事,一個工部將作監竹木務主事做了這么多年唉,母親娘家也不頂事,這幾家就不差了,就說這崔家,領著酒牌鹽票,家里銀子堆成山,有銀子怎么不好你大伯娘說,那崔家跟她提了好幾回,人家求親求的誠心,又是長房嫡子,崔家哥兒你大伯娘也見過,說風儀人品都好,書讀的也極好,怎么不好”
“你信她的話誰不知道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人是鬼當面都不得罪,凈背后下刀子。她能這么真心為我哈”李金蕊冷笑不停,“你也想的太好了些,二姐姐好歹也是長房庶女,喊她一聲母親呢,她不也把二姐姐嫁了個老頭子”
“小蕊,二姐兒嫁的哪兒不好了那老頭子你也看到過,哪兒不好了”苗氏氣的連咳了幾聲。
李金蕊忙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伸手輕輕給母親拍著,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母親,她這會兒急著給我說親,那是因為四妮子定了親,我是姐姐,這親事倒還沒定,怕臉上不好看罷了,她們就要那張臉,這事,咱們急什么”
苗氏緩過口氣。
李金蕊站起來倒了杯熱茶遞給母親,苗氏接過喝了幾口,一臉疲倦的看著李金蕊道“你也別太心高,這幾家里頭,你就挑一個出來,咱不管她為的是你,還是為的這府里的臉面,你得了好,就是好了,這幾家,母親看著都好。”
李金蕊冷笑一聲,不客氣道“母親但凡要強些,也不至于被人欺負的整天病著,”
見苗氏臉色發青,李金蕊別過臉,“母親也是沒辦法,我知道,不說這個,母親,你聽我說,這事,咱們不急,是她們急,她能給我定的,肯定不只這幾家,照她那為人,必是先挑幾家最不好的,我若應了,她就算了了事,全了她們的臉面,這滿府里,就沒一個愿意看著咱們一家人好的,咱們不能這么任她拿捏,你就跟她說,這幾家統看不上,讓她再找。”
大太太劉夫人確象李金蕊說的那樣,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哄的人鬼都高興,可若只憑這個,也入不了寧老夫人的法眼,從小小的少府監監事之家,嫁入當時正煊赫無比的李家做長房長媳。
大太太劉夫人的長處就在于,她這個見什么人說什么話,圓滑不得罪人,從不讓人生厭,她圓滑的真誠,與人交往,能幫能助的地方,從不吝嗇,在京城,沒人敢說比她人緣兒更好,大老爺李玉靖的一路升遷,也從此中得益甚多。
對于李金蕊的親事,她確實是用了心,細細挑了這幾家最合適的出來。
苗氏回了話,大太太劉夫人雖說還是談笑風聲,半個不字沒說,半點厭煩沒露,可心底卻一點點往外生著煩惱。
送走苗氏,劉夫人叫了長媳戴氏進來,商量著又尋了幾家,這幾家就比不得頭一回提的人家了,自然又是不成。
這么來來回回四五趟,劉夫人煩心不已,又不好因為這個去煩寧老夫人和大老爺李玉靖,只能嘀嘀咕咕的和兒媳婦戴氏私底下抱怨幾句,大奶奶戴氏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想著寬心話兒勸勸,忙著四下打聽合適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