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夫人打發黃嬤嬤傳了話,“二太太身子弱,又正病著,先回去好好養著,等身子養好了再說。”
苗氏哪敢回去,黃嬤嬤讓人叫了大太太劉夫人過來,連拉帶勸將她送了回去。
二老爺李玉明從衙門回來,嚇的臉色發青,再次和二太太苗氏跪在了正院門口請罪。
寧老夫人還是一面不見,一樣吩咐黃嬤嬤傳了話,命人好生送他們回去。
二老爺李玉明恨的牙癢,回去就要動家法抽鞭子,苗氏幾乎哭死過去,死命攔著,李金蕊更是哭的聲短氣噎,從弟弟瑋哥兒的委屈到自己的委屈,只訴的李玉明扔了鞭子,癱坐在椅子上淚水橫流。
大太太劉夫人和大奶奶戴氏一直審到半夜,先從枕翠閣審起,一路審到楊婆子身上。
隔天一早,劉夫人和大奶奶戴氏就押著寒碧和楊婆子過來回了話。
寧老夫人端坐在榻上,將事情從前到后聽明白了,冷著臉一字沒置評,只吩咐將楊婆子一家發到莊子里做苦力,對寒碧卻是連半句責任的話也沒有,更沒有半分處置,讓人將她好生生的送回了枕翠閣。
寒碧心里七上八下,這顆心無論如何安定不下來。
李金蕊卻淡定的仿佛什么事也沒發生過,每天安安靜靜的繡帕子、繡荷包、繡扇套
李金蕊的親事再沒人提起過,大太太劉夫人惱的連個二字都不想提,自然是甩手不再管了,大奶奶戴氏更不會管,原本就是幫婆婆分憂,府里旁的人,也沒什么能管這事的人了,四太太楊氏一向不管閑事,再說又忙。
二太太苗氏去尋了無數趟劉夫人,一趟也沒尋到人過,在路上堵上一二次,偏回事的婆子一個接一個,件件還都是大事,苗氏也明白劉夫人這是不肯再沾手李金蕊的事了,幾乎天天以淚洗面,李金蕊卻不怎么在意,仿佛胸有成竹。
果然,也就過了小半個月,李府門上來了個叫陳清邁的新科進士,遞帖子給大老爺李玉靖,求娶府上三娘子李金蕊。
寧老夫人聽了大老爺李玉靖愕然到不能再愕然的稟告,低低冷笑了兩聲,也不答話,不大會兒,黃嬤嬤進來,曲膝見了禮,低聲道“回老祖宗,就是那個書生。”
寧老夫人揮手屏退黃嬤嬤,將元夕節的事和李玉靖說了,看著李玉靖,直截了當道“這是她自己尋的好女婿,讓你媳婦過去走一趟說一聲,既是她自己挑的,她要嫁,就讓她嫁去。”
“母親,這陳清邁家遠在北方苦寒之地,咱們一無所知,看他那樣子,不象是書香門第、大族之家出來的,這人眼神過于靈活,言語間奉承過甚,看著就是個鉆營世儈的,三姐兒跟他,這”大老爺李玉靖為難的攤著手。
寧老夫人擺了擺手道“這事你媳婦都知道,你回去問問你媳婦去,算了,全隨她去,若姐兒的親事是若姐兒挑的,她的親事也隨她自己挑,往后,各人只看各人的命吧。”
李玉靖呆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點頭答應了,隔沒幾天,陳清邁就請座師、禮部尚書孫大人作伐,定下了李金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