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若驚訝的挑起了眉梢,她還不知道姜家有這段公案。
寧老夫人笑了一會兒,才接著道“再說二房,其實二房這兩口子,我最喜歡,雖說這位二老爺不怎么上進,這沒什么,哪有一家子個個都上進的這位二太太脾氣性子最好,隨和不會使心計這一條上頭,象你母親,不過她比你母親會享受,唉,也不能這么說,她比你母親命好,先頭我是看中了二房那個小的,就是七哥兒姜彥道,跟六哥兒同年,脾氣性格長相,處處都好。”
“那太婆怎么”李丹若歪著頭問道。
寧老夫人瞥著李丹若,抬手彈了下她的額頭,“您這個不知道害羞的小妮子。我提過一回七哥兒,聽程老夫人那意思,這位七哥兒,跟他隔房表妹周家大娘子自小極是相得,兩家大人也都有這個意思,人家有主兒了。”
“噢。”李丹若長長的噢了一聲。
寧老夫人又彈了她一下,“我告訴你,還是五哥兒最好,因為他是庶出房,原本我是沒想到他,這會兒一條條細想想,還真是他最合適。
長房的六哥兒也不差,可一來,學問才氣不如他,二來,象你說的,是有點嬌養的過了,象只小公雞,驕傲的太過,這一條最不好,第三條,六哥兒是長房次子,下面還有幾個庶女,四房可就五哥兒一個,程老夫人比太婆小不了幾歲,你嫁過去三年五年,立穩了腳步兒,也就該分家了,這一分家,誰有你日子好過
對了,還有一件事,就是五哥兒母親的嫁妝,那可全是五哥兒的,那嫁妝當年也是哄動一時,太婆雖說不貪財,可那銀子,有了比沒有好,多了比少了好。”
李丹若聽的眉梢挑起,嫁妝這一條,她還真沒想過,也不知道。
寧老夫人一臉笑的瞄著她,“這門親事,太婆最看中的還是程老夫人,這程老夫人做人做事,都讓人沒話說。
五哥兒母親這嫁妝的事,程老夫人早就跟太婆話里話外交待過了,都在她手上握著打理呢,一件也沒交到五哥兒手里,那些鋪子、莊子這些年生息的極好,等你一過了門,這些就都交到你手里打理,有了這兩樣,往后再分家,隨他怎么分,你都能定住心了。”
“太婆什么都替我打算到了。”李丹若蹭到寧老夫人身邊。
寧老夫人忙推著她道“看看,看看,又長回去了,別往我懷里鉆,看蹭花了太婆臉上的胭脂。”
李丹若一邊笑,一邊挽著寧老夫人的胳膊,下巴抵在寧老夫人肩上,嘆了口氣,“要是他房里沒有那么多通房、外頭沒有那么多紅粉知已就更好了。”
寧老夫人斜睇著她,“你還介意這個”
李丹若認真的想了想,搖頭,“就是這么一說,男人就象上回馬莊頭媳婦來說的那事,不過豐年多收了幾斗糧食,那男人就要典個妾快活一年半年了,何況咱們這樣的人家我才不跟自己過不去呢,他愛收多少納多少都隨他去,別惹我就行。”
“誰敢惹你你嫁過去,三年五年生了兒子,他再納再收,先灌藥絕了生育,隨他玩去,別說銀錢都在你手里握著,就是程老夫人把他母親嫁妝交給他自己收著,我都不擔心。五哥兒那孩子,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你降得住他,若是降不住,我也不會把你嫁給他。”寧老夫人自信滿滿的說道。
李丹若無語的看著寧老夫人,不過,這話也是。
寧老夫人抬手扶了扶李丹若頭上歪下來的玉簪子,接著道“還一樣,你嫁過去,跟威遠侯府要常走動,五哥兒自小跟外家疏離,他外家早就回了原籍,如今也極少聽到信兒了,指不得的。他從小在威遠侯府長大,不光死了的威遠侯夫人,就是威遠侯姚侯爺,也疼他疼的很。姚侯爺雖說膽子小,待人卻極好,姚家那一女一子都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待他與諸人不同,他和姚家姐弟的情份也和姜家諸人不一樣,這一處,往后你一定要留心走動好。”
李丹若忙點頭笑道“這一處太婆放心,玉煙姐姐對我極好,往后等姚大爺說好媳婦成了親,我再和他媳婦兒用心交好就是。”
寧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兩人這閑話從姜府又說到了威遠侯府上。
天漸長夜漸短,李丹若比往常起的略早些,先往園子里逛了一圈,兜了個圈子往正院過去,離正院沒多遠,姚黃跑的臉紅汗出的追上來,氣喘的幾乎說不出話“姑娘,沈嬤嬤讓您趕緊,趕緊,回去一趟,有急的不得了的事。”
李丹若嚇了一跳,忙吩咐脂紅過去正院說一聲,自己有點事絆著,晚一點過來請安。
脂紅忙往正院傳話,李丹若帶著魏紫,大步奔回。
“到底什么事”李丹若連走帶路,急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