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三太太嚴氏忙笑道。
劉夫人看向寧老夫人道“這事我先頭跟母親提過,母親說只看咱們的意思。我是想,再怎么分了家,咱們還是一家人。
五月里若姐兒要出嫁,我的意思是咱們不如一處住到五月末,一來也好熱熱鬧鬧的送若姐兒出嫁,二來,你們兩家也好慢慢打掃整理宅院,把各處都理清爽、萬事都齊備了再搬。
有一件我得先說下,這兩個月里頭,你們兩家在府里的日常用度,都由我們長房出,誰也別跟我爭。”
“怎么不好處處都好,就是麻煩嫂子了,說實話,一說搬出去,我這心里就酸酸的難受,一回來就聽母親說要分家的事,老爺難過的一夜沒睡著,唉,我只好拿這開枝散葉的話勸著他。”三太太嚴氏忙點頭贊成。
四太太楊氏站起來,沖劉夫人深曲膝謝道“嫂子這都是為我和若姐兒著想,就煩勞嫂子了,日常用度不敢和嫂子爭,只是各處月銀得從下個月停了,我們這幾處,就讓直哥兒媳婦統總管著發去。”
三太太嚴氏臉上僵了下,急忙笑應道“我們這幾處也是這樣。”
劉夫人笑著沒爭這事,幾個人說定了正事,劉夫人等人陪著寧老夫人回到正院,又坐著東扯西說的聊了好大一會兒,才告退出去,各自忙著點收帳冊、清查盤點各處去了。
寧老夫人單單留下了李丹若。李丹若慢慢給她捶著腿,寧老夫人歪在榻上,似睡非睡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道“竟鬧出了這樣的笑話兒,二姐兒是個傻子。”
“嗯。”李丹若低低應了一聲,半晌才接著道“二姐姐所嫁非人,陳家大郎狡詐虛偽,唯利是圖。”
“也不是個真精明的,要是真精明,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來,更不會陪她來。二姐兒心底那些個怨氣,不會不跟他說,就這樣,還敢說回來安慰寬解我,不是笑話么把人都當傻子呢。
他來,是懷著心機來的,他也怕二房分家吃了虧,看樣子,他看著二房,就跟看自己的東西一樣。這是貪,更是蠢。
眼看著不能,要得罪咱們了,又做出那樣的嘴臉來。”寧老夫人滿臉譏諷。
李丹若低低嘆了口氣,“二姐姐早晚要吃大虧。”
“自作孽,不可活。”寧老夫人神情冷漠,半絲憐憫也沒有。
李丹若暗暗嘆了口氣,心里充滿了理不清說不出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