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送走小枝,在垂花門里呆站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回去上房了。
隔天一大早,天還沒亮透,幾個粗使婆子就過去西跨院,將角門從里面橫豎釘了七八根木條封死了。
翠羽呆怔怔的看著婆子進來,釘門,釘好門再昂然而去。紅翎慘白著臉,卻一點脾氣沒敢發。
這角門封死,她們兩個再要進出,就只能先沿著夾墻進了正院,從大門再出去了。
一連過了兩三天,翠羽和紅翎才尋了個到針線房拿花樣的借口,出了正院大門。
到針線房拿了幾張花樣回來,紅翎拉著翠羽,無論如何也不肯就這么直接回去坐牢。兩人不敢在園子里亂逛,商量了幾句,干脆往五娘子姜艷夏和十娘子姜艷冬居住的挹秀院過去。
挹秀院她們平時來往的最多,五娘子為人又極隨和,和她們兩個極能說得來。
兩人進了上房,五娘子姜艷夏正一邊做著針線,一邊看八娘子姜艷秋和十娘子姜艷冬下棋,見兩人進來,笑道“好有幾天沒見你們了,如今你們院里也忙了,快坐,正好你們五奶奶給了我幾兩新窨的蓮花茶,味道真是好,就怕你們不稀罕。”
“怎么不稀罕,我們現在連陳茶也喝不上了呢。”一聽提到五奶奶,紅翎就氣兒不打一處來。
翠羽伸手想拉她,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就讓她說說吧,也沒什么壞處不是。
“五哥哥對你們那么好,有什么好東西不都是先盡著你們的怎么喝上陳茶了”十娘子姜艷冬落了個子,頭也不抬的笑道。
五娘子姜艷夏放下手里的針線,伸手扶著八娘子姜艷秋的肩膀站起來,用力捏了捏八娘子姜艷秋的肩膀,笑道“這會兒可不是只有陳茶了,要喝新茶,得等明年呢,我這兒正好還有兩碟子新鮮點心,也讓人拿來你們嘗嘗。”
八娘子姜艷秋和同母姐姐極是默契,知道姐姐這是不讓自己說話,就只管低頭看著棋盤,專心致志的下棋。
“爺好有什么用,爺自己都護不住自己呢,誰知道你們五哥如今怎么委屈呢,身邊一個過去侍候的人都沒有,從前爺院子里侍候的人,如今連垂花門都進不得呢,我和翠羽姐姐干脆被當成賊關起來了。
都說五奶奶嫁妝多,大約是多成遍地金磚了,好象怕人進去撬她的金磚一樣,這也就算了”
紅翎總算找到了透氣的地方,沒等坐穩就開始滔滔不絕。
十娘子姜艷冬驚訝的看著紅翎,剛想說話,一眼瞄見對面的八娘子姜艷秋專心致志只顧下棋,忙將已經沖到喉嚨口的話用力咽下,也垂下頭,專心下起棋來。
她生母孫姨娘交待過她,萬事看著八娘子和五娘子,她們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五娘子姜艷夏客氣熱情的張羅著茶水點心,卻是一句話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