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艷紛看熱鬧看的興奮,見姜艷豐直沖出去,挑著眉梢,斜瞥了趙氏一眼,舉了舉手里的針線,笑瞇瞇慢騰騰的戳了一針。
李丹若并不理會兩人,見周氏吃了藥,側身坐到周氏,仔細打量著她,微笑道“二伯娘看什么呢”
“看水,這不是咱們家,怎么出來了見著二老爺沒有我好幾天沒看到二哥兒和七哥兒了,也不來請安”周氏突然頓住話,眉頭擰的緊緊的,呆了半晌,眼里浮出恐慌,看著李丹若急道“抄家了”
“沒有沒有二伯娘又做噩夢了,沒有的事。”李丹若忙安慰道。
姜艷瑩摟著周氏,柔聲安慰,“母親別怕,沒事,父親去衙門了,二哥和七哥,母親又不是不知道,整天會文什么的,五哥剛不是還來說,他們都去會文了。”
“噢”周氏長舒了口氣,緊緊握著女兒的手,“看到你,我就知道做了噩夢,瑩姐兒,我這會兒,也象在做夢,恍惚得很”
李丹若悄悄站起來,看著顛三倒四的和姜艷瑩說著話的周氏,悲從心來,忙低下頭,出了船艙。
船已經駛離碼頭,姜彥明背著手,迎著風站在船頭,見李丹若出來,忙解下斗篷遞過去,“外頭冷,別凍著。”
李丹若將斗蓬推回去,脂紅已經拿了件斗篷送出來,李丹若接過披上,戴了帷帽,和姜彥明并肩站著,低低道“大伯他們,不知道到哪兒了,大伯娘的病,不知道好了沒有。”
“只怕要到了永州,才能遞信回來。”姜彥明低低嘆了口氣,“我最擔心六朗,我送他們啟程時,就是八郎,最小,也能淡然應變,可六郎一直出了城門,還不肯相信。”
“大伯娘最疼六郎。”李丹若低低說了句。
兩人都沉默下來,李丹若下意識的緊了緊斗篷。
船離江寧還有十來天的行程,傍晚,剛停靠落下了錨,碼頭上,一個穿著古銅色綢斗篷的中年管事,牽著馬,挨船大聲詢問是京城姜家的船只嗎。
姜彥明急忙讓張旺上岸去問,片刻,張旺就帶著中年管事上了船。
中年管事看到姜彥明,立刻長舒了口氣,長揖道“五爺。”
姜彥明也認出眼前之人是大姐姜艷湖府上的大管事,忙拱手還禮,將管事讓進船艙。
管事給程老太太見了禮,坐在圓凳上,和程老太太答話。
“大奶奶知道的晚,還是大爺看到的信兒,大奶奶連夜打發小的回京城,又打發柳管事去了永州,孫管事往雄南。
“小的先到了京城姜府,又從姜府找到威遠侯府上,這才知道老太太走水路往江寧來了,小的就沿著運河一路追過來,原以為要一路追到江寧
“大奶奶讓小的轉告老太太,且想開些,來日方長,我們大爺說,朝廷能放大老爺到永州,就是極好的信兒,不過一場劫難,往后,必定劫去福來。老太太且寬心”
大事小事一直說了半個多時辰,管事從懷里掏出個極小的包袱,捧給程老太太,“這是兩千三百兩銀票子,柳管事和孫管事那兩路,一邊拿了一千兩。大奶奶說老太太先用著,她再籌些銀子送過來。”
“回去跟你們大奶奶說,我們都很好,讓她別擔心。
“至于銀子,五郎媳婦的嫁妝保全了大半,足夠用度了。這銀子,你拿回去,你們大爺也不寬裕。
“你歇一歇,讓五郎替我寫封信,你帶回去。”程老太太溫聲道。
管事連聲答應了,喝著茶等姜彥明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