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纓動作一頓。
那個中年男人顯示給他把了脈相,然后掰開他的眼睛看了看。
李晉很安靜地站在那兒,只是緊緊握著俞纓的手。
他們的手心滲出汗來。
俞纓盯著那人的動作。
只見他又掏出一個布包,從里面抽出一個墜子。
他將墜子吊在李晉的面前。
李晉的目光隨著墜子的晃動左右看。
過了一會兒,他收起了墜子,回頭沖著曹晟點了點頭。
俞纓一下子手腳冰涼。
竟然,是真的。
宛若當頭棒喝。
冷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李晉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捏了捏她的手。
她轉頭對上他的視線,心里更加難受。
曹晟揮揮手,他便退了出去。
“竟然真的癡了。”他挑眉。
“晉都李家的長子,被衙門通緝的在逃死刑罪犯。”他一字一句地將他所有的真實身份信息全都當著他們的面說了出來。
她還沒從剛剛的打擊中反應過來,緊接著就聽見他將他們的底細全都抖落出來。
她感受到貼著背后的衣服已經被汗濕了。
李晉之前一直偽裝成船工阿洺,她都沒有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一直到前幾日他們在甲板上鬧掰了,他主動撕去偽裝暴露在大家的面前,才露出了真面目。
但是僅僅是一張臉和一個名字,這個男人連這艘船都沒有下,卻已經將他的底細全都摸清楚了。
只有一種可能,這艘船上有認識他的人。
而且,以李晉之前的身份來看,很大可能是朝廷的人。
他那邊有人對他們了如指掌,但是他們卻對他一無所知。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他們就像是被關在籠子里面待宰的羔羊,面對著屠夫的磨刀霍霍,z卻連屠夫的真面目都看不清。
“俞纓。”他說完了李晉的身份,又轉了個身,走到了俞纓面前。
他眼神中帶著充滿自信和上位者天生自傲的蔑視“曾經是李家的走狗,然后又為了功名利祿,在李家被連坐的時候落井下石,在刑部當官,后來莫名被刑部除名,從此了無音訊。”
曹晟看著她鐵青的臉色,嘲諷地問道“結果原來是串通了李晉,和他私奔了啊。你說我說的對嗎”
俞纓心里雖然發毛,但是強忍著那些情緒,強硬地回視他“知道這些你又能怎么樣”
“在晉都這些也不算什么秘密吧,你隨便找個在朝的官員都能和你說個幾天幾夜這些八卦。”
她昂著頭“反而是你,在這里連船主都要對你恭敬三分,卻在半夜偷偷摸摸地溜到雜物房想要藏人。這才是不能讓別人發現的秘密吧”
曹晟不怒反笑。
他想著俞纓逼近一步,幾乎貼著她,低下頭俯視她,極具威懾力地盯著她看“看來俞姑娘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很多啊。
“你走開”
突然,李晉一下子掙脫了俞纓的手,猛地沖上前一把將曹晟推開,然后擋在她面前“不許兇小俞”
他雖然人傻了,但是武力還在。
剛剛那一推出其不意,使了十成十的內力,曹晟雖然及時察覺閃躲開來,還是被他的掌勁打到,胸口傳出一陣疼痛。
李晉比曹晟還要高一些,此刻冷著臉怒氣沖沖地盯著他看,竟然顯示出幾分兇狠感。
曹晟臉上顯現出慍怒的神色“你敢”
一個傻了的人竟然敢如此對他不敬。
他上前揮掌猛地劈向李晉。
俞纓被方才他的動作嚇到,此刻及時反應過來,伸手就擋。
但是曹晟怒上心頭,俞纓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被他伸腳踹開,踹倒在了地上。
她忍著疼痛抬頭的時候,就聽見砰一聲。
李晉被他打倒在了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