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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很古老的困敵之陣,遂原一向是軍事重地,此處應當也是曾經經過的軍隊所設置用來抵御外敵的八卦陣。”
李晉手拿羅盤,用樹枝在地上劃了八個方位。
“按照軍營例法,戰爭過后,要么將八卦陣毀壞,若是無法直接毀壞,則會設置提示之物。你們怎么會誤闖入這里”
白時節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
“原本是不準備走這一邊的,但是當時遂原城主的部隊突然追了上來,我們逼不得已才逃到了這里。”
李晉拿著樹枝演算的手一頓。
他轉身“他怎會突然出爾反爾”
“是啊,我們當時也很意外。”白時節一拍腦袋,“對了臨走的時候他還給你捎了信。”
白時節從隨身帶著的布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他。
李晉接過來,翻動了一下,沒有打開。
“出去后我傳信與他詢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將信收了起來。
遂原城城主不是那樣的人。
他在軍營之中時曾與他的兒子在同一片疆域領兵,也算得上是多年的舊友了。
后來友人回到遂原,他則回到了晉都。
在大漠獲得第二塊碎片后,他得知下一塊位于南海,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立刻飛書傳信于他。
“倒也不用再麻煩李兄了,之前能助我們取得海底地圖已經是幫了許多了。”
莊青突然站出來打斷他。
他笑瞇瞇地說“當時情形混亂,夜色也濃,也不一定是城主的人,我們下一步要去南海,也是他的管轄領域,若是真對我們有所不滿,也容易打草驚蛇吧。”
李晉轉頭“當時沒有看清楚追上來的人是誰”
白時節插了一句“莊青第一個看到的,我也沒看清是誰,就直接跟著跑了,難不成真的認錯人了”
莊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視線。
“確實沒有。我們拿到了地圖就一心想要去南海了,畢竟冰凍期快要來了。”莊青面不改色地說。
“那莊兄的眼神未免也太差了。”李晉意味深長地說。
莊青挑起唇角回視。
李晉轉過身低頭觀察了一會兒地上的方位,又閉上眼睛靜默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他轉身朝向東南方向。
然而他手中的羅盤指針恰好指向了西北。
驀地,李晉睜開眼睛。
“跟著我。”他大步向前走去。
后面的人快步跟上。
俞纓剛剛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敏銳地抓住了一個關鍵詞“海底地圖”。
她意識到這份地圖就是男女主在遂原停留的真實目的,一定很重要。
她看向身旁的莊春乃,問道“我們去南海會用到海底地圖嗎”
莊春乃轉頭解釋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南海離岸較遠的那一片海域,那里礁石很多,海水流經速度快于其他海域。而且海底下長著許多海藻,人下海若是沒有方向,很容易會被經過的魚群和水流影響,從而迷失方向。
所以,要下海就有一樣東西必不可少。那就是海底地圖。”
俞纓一愣“竟然還能將海底的情況繪制成地圖嗎”
“那片海域大多是巨型海魚筑巢生活的地方,那些海魚價格很高,自然就有漁民甘愿冒著危險去捕捉。這份地圖就是住在海邊的漁民和商人在經歷過無數次的出海旅程后一點點拼湊而成的。這是南海最重要的辛秘,一直由每一代的遂原城城主掌握并完善,絕不會輕易讓外人知曉。”
莊春乃停頓了一下,看向走在最前面一直看著羅盤的李晉。
“也是多虧了李兄,他和遂原的少城主是舊相識,若不是他飛信傳書于少城主,我們現在還拿不到這份地圖。”
“不過,當時我還以為你們會回京都,放棄尋找碧軼劍譜呢,畢竟這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俞纓想起當時在葛尓干海沙漠,她被李晉發現了系統的那一幕,至今仍覺得心有余悸。
他甚至強制性地破壞了系統,導致現在只能通過碧軼劍譜重新恢復。
而現在時間,也不過只剩下不到兩個月了。
俞纓面露尷尬地垂下頭“出了些事,迫不得已。”
莊春乃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我知道很多人都覬覦著這本劍譜,妄圖從中獲得什么巨大的好處,但是小俞,我提醒你,這絕對不是能給你帶來長久好處的東西。”
“我知道,我只是”
“但是你既然已經跟著李晉走到了這里,在這件事上我們之后必然是敵手,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她一字一頓,語氣肅然。
俞纓鄭重地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