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患者可能會因為臥床患上墜積性肺炎,會發生呼吸困難,如果發現和搶救不及時,很可能造成患者死亡。
如果說選擇死亡是人在得了絕癥以后最后的尊嚴,那么閉鎖綜合征就是,讓人在無比清醒的情況下,失去這種尊嚴,在更加絕望的情境中走向死亡。
陳葉問陳為民“這是不是還得給家屬做工作”
“那肯定的。”陳為民點頭,“得跟家屬和患者本人充分溝通,做好心理建設,這個病預后很差,死亡率非常高,如果能渡過危險期,還要做好長期治療的準備。”
說完他忍不住嘆口氣。
最要命的是,患者還是個老將軍,這種人物來了他們科,那就是把各方領導注視的目光也給帶來了啊,他已經能想到接下來一段時間工作得多么謹慎了。
陳葉揮了兩下筷子,不太走心地安慰道“既來之則安之,咱們盡力就行。”
陳為民搓拇指的動作加快了些許,沉默半晌,動作又慢了下來。
然后問道“你跟沐桐最近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陳葉吃了片菜葉子,應道,“就那樣。”
“我聽你奶奶說,她最近跟家里關系不太好”其實老太太是想托他向楊沐桐通通氣,看能不能緩和一下關系。
老人家嘛,總是想著能家和萬事興,一家人最好是和和氣氣,有什么事說開就好了。
陳葉眉頭一抬,警惕地望著他小叔,“是不太好,怎么,奶奶又想當好人”
陳為民嗐了聲,“老人家嘛,都這樣,容易心軟。”
“心軟也得分對象。”陳葉很不以為然,嗤了聲,“我才不會去勸桐桐這事,我特么腦子瓦特了才去勸,好不容易鬧了一場讓她心里憋了那么多年的氣出來一點,我還指著能扳一下她的性子呢,怎么可能又讓她回到以前”
“家庭內部的語言暴力和冷暴力是軟刀子,世上最傷人的東西,她好不容易自己跑出來了,我不護著她,還把她推回去”
說完他又嘆氣,“她繼續這樣下去,我不怕她短命,都怕她得結節子宮肌瘤,這以后怎么辦吶。”
陳為民乜斜著眼看他唱念做打,等他表演得差不多了,才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我就問一句,不行就不行,又不是非要她回楊家,你哪來這么多話堵我。”
陳葉立刻收起臉上憂愁的表情,嘿嘿笑了一下。
陳為民繼續道“有時間帶桐桐回去,昨天我跟你小嬸回去吃飯,你媽媽還問起你們,要是差不多了就該帶回去,抓緊點,你倆歲數都不小了。”
說到最后又變得苦口婆心起來。
面對長輩的催婚,陳葉低頭吃飯,就當閉起了耳朵什么也沒聽到。
他們這是以為他已經和楊沐桐復合了,可是不是,他自家心知肚明,離能說這些的時候還早著呢。
陳為民說了一通也懶得再說,轉而提起別的事,陳葉一邊隨口應著,一邊飛快地吃完飯盒里的飯菜。
午休是在陳為民這里蹭的,叔侄倆一個睡折疊床,一個睡沙發,難得地休息一會兒放松放松。
陳葉下午不用去門診,也就不著急休息,干脆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玩手機,發信息去騷擾楊沐桐。
楊沐桐這會兒剛吃過午飯洗了個澡,一邊擦頭發一邊等洗衣機把衣服洗好,客廳里來著暖爐,空氣里都是暖烘烘的味道,不得不說,冬天有個暖爐真的能極大提升幸福感。
手機響的時候,她把毛巾隨便往旁邊一放,頂著一頭微濕微亂的頭發去看信息。
陳葉我們下午得收一個很特殊的病人,是個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