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被弄醒了,就用頭蹭蹭她肩膀,然后趴在她胳膊上繼續睡。
第二天楊沐桐要去值班,鬧鐘一響她就醒了,睜開眼就看見碰瓷正把腦袋擱在她的胸上,眼巴巴地看著她。
見到她睜開眼,碰瓷立刻“喵嗚喵”
叫完就從被窩里躥出去,跑到門邊,支起身子往門上抓撓,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楊沐桐趕緊下床給它開門,門剛開它就飛奔了出去,剛好碰見也是被生物鐘叫醒的楊微,沖她嗷了一聲。
楊微被它叫著往陽臺上去,然后無語地學它那樣嗷一聲,“碰瓷瓷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一大早起來就讓我看你拉粑粑”
臥室里正在整理床鋪的楊沐桐手頓了頓,抿著嘴角笑起來,然后在看到床單上沾著的貓毛時,又忍不住覺得頭疼。
等她洗漱完出來,碰瓷已經在吃貓糧了,她沒忍住拍了張照片發給陳葉,然后才出門去上班。
出門時還聽到楊微在催“搞快點,快點吃完我們再去睡回籠覺啊,今天周日耶,不睡懶覺對不起自己”
碰瓷百忙之中還抬頭回應她一聲“喵”
這時已經是十一月最后的幾天,等她的牙好到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時,已經是十二月。
楊微從神經內科出科,回院本部輪婦產科,也回學校住去了,楊沐桐這里恢復到以往只有她一個人住時的狀態,但卻不見絲毫冷清。
休息日時,陳葉往她這里塞了個貓砂盆,還提過來一袋貓砂,貓糧和貓罐頭也帶了不少過來,大有讓碰瓷在她這里安家的架勢。
“你瘋了”楊沐桐覺得頭痛極了,“它又不會在這里長住”
“萬一呢”陳葉振振有詞,“不要打無準備的仗,等它要用的時候找不到才麻煩,再說”
他頓了頓,飛快地掃她一眼,“它一定不會在這里長住嗎,我看不見得吧”
楊沐桐知道他什么意思,既覺得無奈,又覺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知道他很好,也知道他應該就是最適合她的那個人,更知道他是在等她的回應,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沒有勇氣說出那一句話。
萬一萬一以后,他們還是會分開,她再一次辜負他,又怎么辦呢
她也并不能確定,如今對他的那一點喜歡,是依賴,是習慣,是貪戀,還是真的可以像吸飽水的海綿,最終膨脹成充盈的愛意。
如果不能,那她已經跟他說過一次分手了,難道以后還要說一次嗎
她臉上的遲疑和茫然怎么都遮掩不住,陳葉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卻又能理解她的猶豫,畢竟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很果斷的人。
如果她性格里有這樣的成分,不至于壓抑到現在才發泄出來,他都能想得到,在過去的那些年里,她是如何在爆發和壓抑之間來回承受折磨,就跟不得不做仰臥起坐似的。
他心里嘆口氣,面上露出笑來,轉移話題道“去不去吃自助有家海鮮自助聽說不錯,我們去試試”
聽到他主動打破沉默和尷尬,楊沐桐忍不住松了口氣,問道“要不要問問阿微去不去”
陳葉無奈地看著她,半晌才嘆出口氣來,“桐桐,咱們能不能別每次出門帶拖油瓶”
楊沐桐聞言眨眨眼,頓時訥訥,哦了聲。
半晌她又忍不住問“那碰瓷瓷一個人在家,沒事嗎”
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