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推門而入,手中正端著一個裝著水和臉帕的盆子,朝祁黎川走了過來,對他說道“川兒,頭疼不疼”
祁母一邊說著,一邊把盆子放到了一旁的桌面上,眼神滿是關切之意。
“娘,我沒事,抱歉,讓您擔心了。”祁黎川搖了搖頭,有些歉意地說道。
“沒事就好,你先洗漱一下,再跟你媳婦一起過來給我們敬茶,娘先出去了。”祁母不知想到什么,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之色。
真是委屈川兒,被迫娶了這么一個丑媳婦,日子真要當了官,肯定會被同僚嘲笑。
“嗯”祁黎川點點頭,祁母出去的時候,又順便把房門給關上了。
祁黎川卻發起了呆,他這是回到了過去
回想起前世所發生的一切,祁黎川心里總覺得有些不真實,按理說他該憤怒或開心的,可他此時的心,卻十分平靜。
仿佛那些記憶,不是他本人的一般,明明那么清晰,他卻有種記憶中的那人,不是他一般。
難不成這些都是后遺癥
祁黎川在書房內四處看了看,又結合母親方才所說的話,心里大概明白了,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如果他沒有弄錯的話,如今正是他和步氏成親的第二日,因為在他的記憶中,他唯一喝醉的一次,便是他的新婚之夜。
在正式進入官場之前,他為了保持頭腦清醒,平日里鮮少喝酒,大部份的時間,都呆在書房中。
后來他被人算計,陰差陽錯與步氏成了夫妻,不過他在兩人成親后,卻不曾再碰過步氏,甚至連新婚之夜,他都是宿在書房。
平常里也很少見面,若非他們之間還有個兒子,他可能都要忘了自己還有個妻子了。
后來步家出事了,岳父和岳母相繼去世,就連大舅兄也被人打斷了腿。
他當時有心想幫忙,卻因為無權無勢,不僅幫不上任何忙,反倒被連累,險些失去科舉資格。
幸好他當時遇到了貴人,才沒有被毀了前程。
不過步氏卻因此受了不小的打擊,也緊跟著病倒了,這一病便是一病不起,沒過多久便病逝了。
兒子小小年紀便失去了娘,好在孩子當時年紀還小,并不懂這意味著什么。
再后來
祁黎川洗漱了一番,并換上了干凈的衣裳之后,低嘆了口氣,才出門朝新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祁黎川站在房門前,眼中閃過一抹復雜之色,前世的他對步氏很不喜,只覺得步氏的存在,讓他和長子抬不起頭來。
直到后來經歷的事情多了,步氏也早已不在了的時候,他才終于為自己曾經的想法,生出了一絲愧疚。
其實認真想想,步氏從始至終并未做錯什么,明明是他強迫了她,步氏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
可他倒好,嫌棄步氏長得丑,平日里很不待見她,壓根不愿意想起她的存在,連帶著對長子也有些冷淡。
可實際上,步氏自從嫁到他們家之后,一直很懂事,也很有自知之明,從來不會主動出現在他面前。
還因為怕嚇到兒子,平常里都在呆在房間之中,很少會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