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吧,我跟四哥血型是一樣的。”其中一名漢子一擼起衣袖,毫不猶豫的說道。
“好,還請諸位兄弟幫我一下,我這個診所就我一個人,萬一耽誤了救治這位兄弟的性命就……”
還知道自己血型,這些人只怕真來歷不一般,一般老百姓那個知道自己是啥血型的?
這種小手術對陸希言來說,沒有多大的難度。
彈頭很快就被取了出來。
是一顆6.5毫米的步槍子彈,毫無疑問,這是一支三八式步槍射出來的,在上海,擁有三八式步槍的也就只有日本人了。
“好了,病人需要靜養一個星期,另外傷口不能夠有任何的感染,否則……”
“啰嗦!”
領頭的刀疤平頭丟下一根小黃魚道:“嘴巴嚴實一點兒,不該說的,不要亂說,對你沒好處。”
很顯然,他們沒打算把病人留下,甚至還把取出的“彈頭”也帶走了。
干凈利落,而且還相當有技術素養。
忙完這一切,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
這種事兒,陸希言見得多了,上海灘每天都發生各種各樣的命案仇殺,黃浦江上的撈尸隊,哪天不撈上來幾具尸體?
這種來歷不明的槍傷,他們是不敢去大醫院的,大醫院人多眼雜,而且規矩多,一旦被盯上,那就麻煩了。
小診所雖然醫療設備不如大醫院,但是勝在隱蔽,而且治好了就走,誰也不認識誰。
收拾完了,陸希言正要關門。
街角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蒙特過來了,身后還有其他人。
定睛一看,居然是那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淺野一郎。
“陸大夫,咱們又見面了?”
“是呀,淺野先生,有事嗎?”
“陸大夫,剛才是不是有四五個人抬著一個傷員到過你的診所?”淺野一郎瞇著眼睛問道。
“是呀,怎么了。”
“陸,你是不是給那個受傷的傷員做手術了?”蒙特問道。
“我是大夫,給傷員做手術,這是我的本分呀。”陸希言并沒有隱瞞,這種事兒隱瞞只會壞事兒,何況這非親非故的,他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陸大夫,那幾個人是一伙殺人不眨眼的暴徒,我們正在追緝他們,我希望陸大夫能夠提供他們的一切線索,幫助我們將他們緝拿歸案。”淺野一郎道。
“可是,我不認識他們呀?”
“不需要你認識,你只需要描述一下他們的形體特征以及他們著裝和離去的方向。”淺野一郎道。
“這個問題不大,配合巡捕房辦案是作為良好市民應盡的責任。”
“那就多謝了!”
……
“陸,小心這個淺野一郎,他好像盯上你了?”
“盯上我,我有什么值得他關注的?”
“不知道,直覺告訴我,他似乎對你很感興趣。”蒙特聳了聳肩膀說道,他好歹也是一名受過嚴格訓練的警察,不然也不會派到上海來擔任要職了。
“聽說日本人在某些方面有那種變態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