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錦無奈的答應一聲,他不明白,法國人為何如此的害怕日本人,他們不是標榜新聞言論自由嗎?
怎么一到關鍵時刻,他們就慫了呢?
日軍在南京做下來滔天罪惡,又豈是靠這種手段能夠掩蓋的?而真相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
貝當路家中。
“東西送出去了?”
“嗯。”孟繁星點了點頭,這東西雖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戰略情報,可是意義重大,不管是對現在揭露日軍的兇狠殘暴,毫無人性,以及將來可以讓后人了解并銘記這段苦難的歷史。
“別擔心,落到法租界當局手里比日本人手里好得多。”陸希言安慰一聲,“不過,這一次租界當局的情報如此準確,這報社內顯然有內鬼,否則這么隱秘的消息怎么會泄露?”
“內鬼?”孟繁星眼睛驟然一亮。
“梅梅,你想,巡捕房如何得知這些膠卷證據會出現在覺醒報社,而且還是提前知曉?”
孟繁星點了點頭。
“梅梅,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系?”陸希言認真的問道。
“我只是知道這件事,具體運送膠卷和交接這條線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孟繁星搖了搖頭。
“你怎么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覺醒報社的總編楊漢良,他跟我說的。”孟繁星道。
“你們認識?”
“認識,還是在三年前……”
“這么機密的事情,他為何要對你說?”陸希言微微一皺眉,有道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這些人光有一腔熱血,而且極為沖動,雖然有殉道的精神,卻不懂的斗爭的策略,往往白白犧牲。
“他曾經是我的老師。”孟繁星解釋道。
“你的老師,這就難怪了……”陸希言點了點頭,這就可以理解了,老師和學生,關系不算近,但也不算遠,彼此熟悉又了解,以這些人的性格,根本沒有什么保密意識。
“梅梅,這件事估計跟你沒有多大關系,不過,若是有人見到你去過覺醒報社,見過楊漢良,只怕還是會有麻煩。”陸希言道。
“那接下來怎么辦?”
“我就怕有人頭腦發熱,把你送出去的底片洗出來,然后公布于眾。”陸希言緩緩說道。
“公布出來,讓全世界都認清楚日軍的殘暴嘴臉,不好嗎?”
“好是好,可你就危險了,明白嗎?”
“我有什么危險?”孟繁星一臉的不解。
“你要是沒去看楊漢良,楊漢良沒有對說底片的秘密,自然沒有危險,可現在,一旦發現照片最終還是泄露出去了,你說,租界當局能不懷疑嗎,只要一調查,只怕你的嫌疑立刻就會被圈定了。”
“這應該不會吧……”孟繁星也有些猶豫起來。
“唯一的辦法,就是,楊漢良能頂住審訊,一句話也不說,那樣他們就沒有任何證據了。”陸希言道。
報社人多嘴雜,誰是人,誰是鬼,真是說不清楚。
忽聞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安子哥,姐,是我,開門……”
開門,孟浩從外面進來。
“大白天的,你們關門干什么……”
“浩子,怎么這么早回來了?”陸希言奇怪的問道,這么大的案子,怎么可能把人一抓就了事兒呢?
“沒什么事兒,不回來做什么?”
“唐錦就沒有讓你參加審訊?”
“審訊,案子都移交給法國人了,根本沒有我們什么事兒,就連唐探長也插不上手了。”
陸希言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琢磨了一下,似乎又有些明白了。
法租界當局這是想利用自己手里掌握的證據威脅日本人,或者跟日本人做交易,這些法國佬真是雞賊呀。
“安子哥,姐,我餓了,你這兒有吃的嗎?”孟浩沒心沒肺的問道。
“有,我給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