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不用,不用,翁雄,你有什么事兒?”金九捂著腮幫子,昨天夜里的事情,他可不敢對任何人說,一是不敢,二呢,這太丟人了。
“您讓我調查董飛三兄弟遇害一案,有那么一點兒進展,我來向您匯報一下。”翁雄道。
“董飛的案子,有結果了?”
“結果倒是沒有,只是這嫌疑人不太好弄,咱們沒法動人家。”翁雄解釋道。
“在法租界除了洋人,還有我們動不了的人?”金九一聽這個就來氣,嘴一歪,疼的他直抽涼氣兒。
“金爺,我不是跟您提過的嗎,嫌疑人是廣慈醫院的一個外科大夫,叫陸希言。”翁雄解釋道。
“廣慈醫院的大夫,那可就不好辦了,這個人背景如何?”金九問道。
翁雄訕訕一笑,這金九抽大煙,喝花酒,玩女人,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就連這記憶力也下降了,這樣也好,要是他都記得那么清楚,他怎么能糊弄呢?
“這個陸希言有些背景,小舅子也是咱們巡捕房的人,在政治處上班,老丈人也是咱們巡捕房的老人,不過已經退休了,退休之前給了一個二等探長。”
“這也沒有多深的背景呀,既然有嫌疑,那簽拘捕令,把人抓回來就是了。”金九腦子里都是秋山雅子交代的事情,根本既沒有把翁雄說的事情聽進去。
“金爺,抓人的事兒,屬下做不了主,得您簽字才行!”翁雄趕緊掏出一張空白的拘捕令來,上面都寫好了,就差一個簽名了。
“行了,該抓人,就抓人,別在我這里晃悠了。”金九不愿意讓翁雄看到自己這幅窘迫模樣,掏出鋼筆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翁雄嘿嘿一笑,拿過來吹干凈上面的墨跡:“那屬下就去抓人了,金爺,您歇著。”
“去吧,去吧。”
中央巡捕房外。
“大哥,怎么樣?”幾個便衣探員簇擁上來,其中一個光著腦袋的問道。
“金爺親自簽發的拘捕令,走,抓人去!”翁雄嘿嘿一笑,這日本人交辦的活兒還真不好辦,還好這金九今天腦子有些不清醒,估計是大煙抽多了,不然,這拘捕令還真不容易拿到手呢。
不管這陸希言背后有什么人,什么力量,將來找麻煩的,那也是找金九。
這拘捕令可是他親筆簽發的。
……
陸希言上班,今天他被安排去了門診。
“是這兒疼對嗎?”
“對,大夫,就是這兒,哎喲,疼死我了……”年老病人臉色慘白,不停的流冷汗,痛苦的捂住腹部,疼的厲害的時候,恨不得在地上打滾。
“急性闌尾炎,需要馬上手術。”陸希言在病歷上寫下自己的診斷以及處置方式。
“大夫,手術是啥?”
“手術就會開刀。”
“開刀,不要,大夫我不要開刀,不要開刀……”病人一聽嚇的連連搖手,說什么都不愿意接受手術。
“老人家,你這種情況,吃藥已經沒有辦法解決問題了,必須馬上手術,否則后果非常嚴重的。”陸希言就耐心的解釋道。
“有多嚴重?”
“一旦你肚子里發炎的盲腸化了膿,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