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四哥,這是我最終的決定,如果你非要我繼承這份財產,那你就把所有的東西都帶回去。”陸希言嚴肅道。
關系到自己做人的原則,他是不會妥協的。
“好吧,既然這樣,那譚四就不勉強了,不過,您代為保管和經營的話,這總不能沒有報酬吧?”譚四道,“天底下也沒有只干活不吃草的黃牛。”
“這樣,我每個月領五百塊的薪水如何?”
“五百塊太少,一個小小的洋行買辦一個月也不止這點兒薪水,至少兩千。”譚四道。
“一千,不能再多了,否則這錢我拿著也不心安。”陸希言斷然道。
“好吧,一千就一千,不過現在物價漲的很快,法幣越來越不值錢,這一千就用銀元來計算吧。”
“一千大洋,不,這絕對不行。”
“陸大夫,一千大洋不算多了,您知道軍師的產業每個月收入多少嗎?”譚四問道。
陸希言搖了搖頭。
“出去必要的開銷和人工工資,軍師的產業每個月有一萬大洋的收入,您這只是拿了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就已經不少了,我不能拿這么多的,再說,我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陸大夫,你就不要推辭了,上次的事情,你分文未取,我們幾個心里都過不去的。”譚四道。
“好吧,我就愧領了。”陸希言嘆了一口氣。
“那個錢佩林都交代了,他是被自己一個相好的舞女出賣的,是日本憲兵隊的便衣帶人抓的他,之后,他被關在一家地下室內,他說,那應該是一家汽車行,因為他能聽見外面一些人談話中提到,但具體是哪家車行就不知道了。”譚四道。
“然后呢?”
“然后他被日本人毒打,灌辣椒水,讓他招供,他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挺過來了,沒過多久,他見到了淺野一郎,然后就被誘使供出亞爾培路刺殺案的主謀是鐵血鋤奸團,還有老六,那通緝令上的畫像就是他描述,讓日本人畫的。”譚四接著道。
“大前天早上,他是不是被移動過?”陸希言問道。
“是的,據他說,是早上天沒亮的時候,他被蒙上眼睛,堵上嘴巴,扔進了一輛汽車的后備箱,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到了他被我們劫走之前關押的地方。”譚四道。
“福煦路是英法租界交匯的地方,方便撤回英租界,又可以隨時進入法租界,淺野一郎玩的這一手挺高明的。”陸希言道。
“所以說,很難判斷他被關押的地方,但大體上應該滬西那一帶。”譚四道。
“能確定錢佩林是軍統的人嗎?”
“能,這個他自己承認了。”譚四點了點頭。
“軍統那邊有什么消息?”
“他們在虹橋機場一個潛伏小組暴露了,遭遇日軍機場憲兵隊圍捕,損失很大,整個小組幾乎全部陣亡。”譚四道,“因為事發突然,正好趕上了,他們估計才沒顧得上報復我們
“你是說軍統沒對我們發起報復,是因為他們這個潛伏組的突然暴露?”陸希言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