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就藏身在極司菲爾路的豐田紗廠。”
“日本人的紗廠?”陸希言雖然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但還是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沒錯,就是日本人辦的紗廠,要不是這家伙忍不住調.戲紗廠女工,只怕還發現不了呢。”曹斌解釋道。
“那還等什么,抓人呀?”
“陸顧問,那可不是在法租界,是個三不管地方,勢力錯綜復雜,我們的人還沒進去,那就被他們發現了。”齊桓道,“再說現在支持推測,沒有直接證據。”
“日本人的紗廠,我們能進去嗎?”唐錦頓了頓道。
“那怎么辦,案子不破了?”
“所以,我們才把陸老弟你請過來,幫我們顧問一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既可以不需要越界,又能把人給逮著。”唐錦道。
“唐兄,這抓人是你們法捕房的事情,我最多負責技術支持一下,你們也太瞧得起我了?”陸希言叫道。
“這不是三個臭皮匠,頂上一個諸葛亮嘛,三個人的智慧比一個人強,四個人又比三個人強,陸老弟,請你過來就是幫忙參謀一下的。”唐錦解釋道。
“我能有什么好辦法?”陸希言道,“要不然,你們直接跟那個淺野一郎商量,讓他出面協調一下,或者請公共租界方面協助抓人?”
四個人都沉默下來了。
這個人還真是不太好“抓”,就跟蔡主筆的案子一樣,明知道是誰做的,可就是抓不了人,到現在尸首除了頭顱之外,剩下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日本人背后指使和包庇,你又能怎樣?
這呂班路五金工具行的案子也是一樣,日本人為了挑起軍統跟鐵血鋤奸團的內斗,故意的找人偽裝成虎頭幫的人端了軍統的據點。
至于金九找來的三個“嫌犯”,只怕這其中也是日本人授意的,故意的把臟水往“鐵血鋤奸團”身上潑。
還好,這已經成了一個笑話了。
“探長,我覺得這人要是躲在豐田紗廠里面,肯定不好抓,咱們得想個辦法把人引出來。”齊桓道。
“這么引出來?”齊桓的話很有道理,法捕房的巡捕想要進豐田紗廠抓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出來了呢,那就不同了,難度就小了很多。
“這坡腳阿七外面可有什么親人或者情.人什么的?”
“這個家伙在上海沒有什么親人,至于女人,那都是露水夫妻,根本沒感情可言。”曹斌道。
“那這就難辦了,這家伙要是一直躲在豐田紗廠內,我們就真拿他沒招了。”齊桓咬牙道。
“老陸,你倒是說句話?”唐錦不經意間,對陸希言的稱呼也發生了改變。
“要不然,結案吧。”
“結案,陸顧問,這個案子影響這么大,就這么草率的結案了?”齊桓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別,齊桓,你別說話,老陸,你玩真的?”唐錦倒是聽出味兒來了,一抬手制止了齊桓,認真的問道。
“我又不是法捕房的探長,你問我干什么?”陸希言呵呵一笑。
曹斌好像也明白過來了,有些怔怔的看著唐錦,這事兒誰都做不了主,就只有唐錦了。
“我剛坑了金九一次,你讓我自己再把這件案子給認下來?”唐錦問道。
“找個機會讓金九賄賂你一次?”
“不是,老陸,你怎么總是出這種陰損的招數呢?”唐錦死死的盯著陸希言道。
“那就當我沒說過。”陸希言站起來道,“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機會,你說我胡說八道干什么呢?”
“別,我聽你的,聽你的行不?”唐錦拉住了陸希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