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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溫莎賓館回來,路過廣元茶樓,看到三樓包廂靠街道的窗戶開了一扇,這是譚四在找不到他的情況下,約定見面的暗號。
只要陸希言回家或者在家中,白天的話,都能看到折扇窗戶打開。
不需要派人通知。
“陸先生來了?”
“四哥在?”
“在的。”掌柜的點了點頭,親自領著陸希言上了三樓,同時給伙計使了一個眼神,讓他看著點兒門口。
“四爺,陸先生來了。”徐掌柜敲門
譚四從里面開門,看到陸希言,對茶樓掌柜一揮手道:“老徐,你忙你的去吧。”
“是,四爺。”
“快進來。”徐掌柜轉身離開,譚四招呼一聲。
“四哥,你就是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陸希言走進了包廂,坐下說道,“有事兒,你先說?”
“軍統方面似乎不大相信錢佩林在我們手中,還有,因為潛伏小組暴露,他們現在內部人心不穩,聽說,可能是出現了叛徒,他們現在正在內部甄別呢。”譚四道。
“這么說來,他們的麻煩比我們也小不了。”陸希言略微沉吟道。
“不過,軍統上海區負責人今天讓人傳話,跟上一次一樣,要約見軍師。”譚四道,“所以,我這不來找你商量了。”
“四哥,你說我是見還是不見呢?”陸希言緩緩道。
“日本人給我們兩家下套,用心險惡,上一次約見我拒絕了,這一次如果再拒絕的話,只怕是不太好,何況,錢佩林現在就在我們手中。”譚四道。
“那就約個時間,我跟軍統方面的負責人見上一面,聽他怎么說。”陸希言也覺得有必要見上一面,反正又不是以他的面目去見,而是以“軍師”的面目去見,這個對自己也沒什么危險。
“好,那我來安排。”譚四點了點頭。
“我這邊有一個情況,唐錦他們想要又不跛腳阿七三人,咱們在豐田紗廠有人嗎?”陸希言問道。
“有兩個工人,比較可靠。”譚四道。
“唐錦這邊會迅速的將巧手五金工具行的案子結案,當然是以告破的方式,少不得咱們可能還要受點兒委屈,被軍統方面誤解。”陸希言道,“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明白,讓跛腳阿七以為自己安全了,從豐田紗廠出來,這是引蛇出洞。”譚四點了點頭。
“沒錯,不過這一次抓捕肯定是秘密進行,法捕房那邊具體什么計劃,唐錦未必回告訴我,但是我們這邊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您的意思是,如果唐錦秘捕失敗的話,我們必須頂上?”譚四聽明白了。
“沒錯,一旦行動失敗,日本人不會給我們第二次機會,所以,我們暗中給唐錦來一個雙保險。”陸希言點了點頭。
“這個沒問題,大不了我們再當一回黃雀。”譚四嘿嘿一笑,這當黃雀的感覺還是蠻好的。
“多余的話我就不說,行動方面你比我更有經驗,但是記住一點,秘密。”陸希言鄭重告誡道。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譚四點了點頭,軍師這一去,他雖然暫代隊伍,可是這心里是沒著沒落的,就跟是沒了爹娘的孩子似的,不知道以后的方向。
現在好了,陸希言這位新軍師一點兒不遜色故去的軍師,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更高一籌。
心定了,士氣也就上來了,做起事兒來也就干勁兒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