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言叫來郭漢杰。
“漢杰,地下機要室有人嗎?”
“除了值班的,其他人都在休息。”郭漢杰道。
“你帶胡先生下去,給他半個小時時間,讓他使用電臺發報,具體操作由他一個人來。”陸希言吩咐道。
“先生,這……”
“不要問為什么,這是我的決定,出了事情,我一力承擔。”陸希言道。
“是,先生。”郭漢杰點了點頭。
……
延安,某窯洞。
“部長,這個呼號……”
“呼號怎么了?”部長急匆匆的進來,拿起耳機戴上了來,仔細傾聽了一會兒,馬上命令道,“回復他,這里是天山。”
“小鬼,馬上抄收電文,快!”
“是,部長。”
滴滴滴……
半個小時候,部長風風火火的出現在一個院子。
“主席,俠客從上海發來一份絕密情報,關于日本關東軍的,跟之前我們接到的啄木鳥同志發來的情報幾乎是完全吻合的,看來,日本人要在東北邊境挑起事端的是真的。”部長急切的說道。
主席手里夾著一根煙,朝憨厚的老總望去:“老總,你怎么看?”
“兩線作戰,軍事上的大忌,日本方面怎么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策?”老總凝神思考了一下,“會不會這只是一次試探?”
“我們知道,日本對蘇聯一直都是有野心的,所以,如果日本改變對蘇策略,那么相應的他們就會調整對華策略,以日本的國力,同時進行兩場戰爭,無疑會把自己拖入深淵。”主席道,“不過,這對中國的抗日反侵略斗爭來說,是有利的。”
“主席,要不要提醒一下蘇聯方面?”
“這個當然。”
……
再一次面對面,身份就不同了。
“胡先生,電報發完了。”
“是的,這要感謝你,陸先生。”胡蘊之點了點頭。
“既然胡先生的事情結束了,那還留下來做什么,我這里可不管飯。”陸希言道。
“陸先生,我們能好好談談嗎?”
“可以。”
“陸先生,你知道馬克思主義嗎?”胡蘊之問道。
陸希言點了點頭。
“我曾經信仰三民主義,深信三民主義可就拯救落后孱弱腐朽的中國,后來,我發現,三民主義雖好,可信仰它的已經不是當初的那些人了,他們竊取了革命的成果,拋棄了自己的信仰,為了權力,財富,成為自私自利的獨裁者……”胡蘊之低沉而舒緩的聲音響起。
一個熱血男兒從少年時代就矢志報國,生命不息,戰斗不止,他這上半生幾乎能寫成一本書,那是一段傳奇,看他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比起那庸庸碌碌一輩子的人強太多了。
人這一輩子,要活出一個對錯來!
胡蘊之并不是一個精彩的演說家,但這是講述他一路走過來的經歷,那對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愛深深的感染了陸希言。
孟繁星說的沒錯,信仰是從一種精神追求,是一種從骨子里長出來的東西,絕不說嘴上說說而已。
如果不是真正的信仰的人,是說不出來這樣的話的。
他很敬佩胡蘊之這樣的人,有著自己的理想,堅定的信念,還有崇高的信仰,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有信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