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如果我派人跟蹤丁先生,你會作何感想?”曹斌反問道。
“……”丁松喬為之語塞。
“譚四不會知道丁先生是陸先生的人,他只會認為丁先生是我們的人,試問,他怎么做呢?”
“我一開始就說過,譚四代表鐵血鋤奸團也對這批軍火有興趣,我們兩家合作,在跟日本人的競爭中更有把握,那么,一切都得開誠布公,丁先生不肯,說決不能讓對方知道陸先生的存在,必須以我們為主跟他們合作。”唐錦道,“我不同意,是你們拿戴老板的命令來壓我,逼迫得以,我同意了,可既然以我為主,為什么還要做這種令對方不滿的事情?”
“我這也是為了安全。”陸金石解釋道。
“如果你們能夠瞞過他們,不被發現,可你們的跟蹤技術太爛額,人家不但發現了,還輕松地找到了你們的落腳點。”唐錦冷笑道。
“這不可能!”陸金石臉色微微一變。
“曲江里永興坊1202弄74號,是陸先生在上海法租界的秘密的安全屋,我說的對嗎?”唐錦道。
陸金石臉色再變。
這個地址的確是他在法租界的一個秘密的安全屋,這個地址就連丁松喬都不知道,他跟丁松喬約定見面的地方是在另外一個地址。
狡兔三窟,這是他的預留的一個安全屋。
他只去過一次。
自己被人跟蹤了,他居然渾然不知。
唐錦心里那叫一個痛快,可以想象到,自己被譚四詰問的時候,他當時是多么的窘迫,那羞愧的都想找一條地縫鉆進去。
他被問的是啞口無言,再有理由,也說不出口。
人家已經夠給他留面子了,他倒好,把別人對他的信任當成什么了?還要求人家還死心塌地的話,是他腦子有問題,還是人家缺心眼兒?
“陸先生,要么開誠布公,要么這件事到此為止,小弟我不奉陪了。”唐錦鄭重的一抱拳。
“唐老弟,只要能弄到這批軍火,一切好談。”陸金石眼底閃過一絲厲芒,唐錦的態度如此強硬,令他感到意外。
可他也知道,自己離開上海一年多了,許多情況不是那么能掌控,必須倚重唐錦這樣的人。
否則,憑借他在青幫中的地位,何苦需要通過杜老板的關系求到戴雨農的頭上。
這種人情用一次少一次,用多了,以后都不知道怎么還。
“從我們現在了解的情況,費恩跟安德烈關系并非我們想象中的那么親密,而安德烈跟日本人關系密切,所以,我們判斷,這二人當中,能過做主的是安德烈并非費恩。”唐錦面色稍霽道。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我們就搞錯對象了?”
“也不能算是搞錯了,費恩不善人際交往,所以,這方面的事情幾乎都是安德烈幫忙打理,那天晚上,日本人驗貨之后,費恩將一部分軍火從密道中運出,企圖轉移,但是,中途卻被人給劫走,這幾乎成了一樁懸案,如果是監守自盜,這是在沒有必要,除非是苦肉計!”
“苦肉計,為什么?”
“因為他們根本沒有那么多的軍火,所謂對外宣稱可以裝備一個團,實際上也就一個營或者更少。”唐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