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香港那邊,估計奚鴻偉夫婦已經上了飛機了,而單獨留在香港的奚夢瑤也該給上海這邊報一聲平安了。
長途電話不好打,拍個電報是最快的了。
“先生,小浩少爺回來了。”
“閆磊,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少爺,叫小浩,或者阿浩都行。”孟浩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是,浩少爺。”閆磊微微一點頭。
“好了,閆磊,以后叫他浩子或者阿浩就可以了,咱們家沒有什么少爺。”陸希言走過去,鄭重的道。
“是,先生。”
“閆磊明明是姐的下屬,怎么這么聽你的話,甚至還有些怕你,姐夫。”孟浩盯著陸希言問道。
“閆磊也是咱們家的管家,他不聽我的,難道聽你的?”陸希言臉一拉道。
“有道理。”孟浩點了點頭。
“行了,夢瑤是不是來電報了?”陸希言問道。
“給,我等了一個下午,總算是接到了。”孟浩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電報紙遞了過來。
“一切平安,勿念。瑤。”
只有短短的七個字,家里所有人都放心了。
……
“任,你怎么犯這種錯誤,還被人抓住把柄,你這樣讓我怎么想薩爾禮總督察長推薦你?”
“老范,我要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丁雯惹的禍,明知道那幾個是啟華女中的學生,她怎么敢買下這批貨!”任文禎也覺得自己冤枉。
“這件事處理不好,你我都得背處分,政治處的唐錦已經盯上了你,你自己小心一點兒。”范郎打道,“把屁.股擦干凈了。”
“你放心,我已經名人去找那個叫陳強的家伙了,只要他把所有的事情扛下來,再賠償一些錢,讓她們撤訴,這件案子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任文禎道。
“給丁雯找一個好一點兒的律師,千萬不要影響我們的生意,明白嗎?”范郎打點了點頭。
“您放心,我給她請了趙濟如擔任律師,趙律師過去是打這一類案子的行家,保證不會出現問題。”
“嗯,后天晚上的那批貨,日本人那邊催的急,人數夠了嗎?”
“這……”任文禎有些為難。
“還差一些。”
“差多少?”范郎打臉色不好看起來。
“差一半兒左右……”
“什么,差一半兒,這都多長時間了,怎么還差怎么多,你手下的那些人是怎么做事的,你知道,交不齊人,會怎么樣?”范郎打怒道。
“要不,從小東門那邊的煙花間挑些人頂上,反正在哪兒接客不都一樣?”任文禎道。
“你不會從南市的國際難民營想想辦法?”
“老范,那可不好弄,萬一被人發現了,我們都得玩完。”任文禎嚇了一跳,這范郎打為了掙錢是不顧一切了。
“難民營遲早要被取締,你覺得那些人沒有了庇護,沒有生計,又該何去何從,找些名目去招工,專門找年輕的女人,什么傭人,丫鬟,奶媽,紡織女工之類的,只要簽下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