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段益民一見到胡蘊之就激動不已,脫離組織時間很長了,又不了解外面的情況,他又在養傷,不能出去,要不是妻兒陪伴左右,他這每一天都過的十分的煎熬。
“段益民同志,真是對不起,我應該要就來看你的,只是怕打擾你養傷,所以……”胡蘊之感到十分的愧疚。
“老鬼同志,來了就好,我怕我跟組織失去聯系,將來有些事情沒辦法解釋?”段益民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在這里養傷的情況,組織上是知道的。”胡蘊之笑道,“而且你被捕后的情況組織上也是了解的,遭受敵人酷刑,嚴守黨的機密,一個字都沒說,真是好樣的。”
被夸獎,段益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橫在心頭已久的思想包袱總算去除了。
“段益民同志,上海你是待不下去了,對于你下面的工作安排,組織上想聽一聽你個人的想法?”胡蘊之認真的問道。
“我沒有什么想法,組織上需要我在哪里,我就去哪里。”段益民道。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胡蘊之道,“雖然你面對敵人的酷刑一個字沒說,但你的身份還是被敵人猜到了,組織上覺得你繼續留在上海太危險了,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去皖南的新四軍根據地,哪里急缺經驗豐富的外科大夫,你去了那里,肯定能大有作為,就是條件艱苦了些。”
“不選了,就這個。”段益民急切的道。
“別急,聽我把第二個去處說完再決定。”胡蘊之搖手道,“去重慶,換個身份,繼續行醫,做你在上海同樣的工作。”
“我的職業就是治病救人,我請求去最艱苦的工作崗位去!”
“你可以去,可你的妻子和孩子呢,她們總不能跟你一起從軍吧?”胡蘊之道。
“我可以把妻兒送回老家生活。”段益民道,“診所轉讓的錢足夠她們在老家生活得了。”
“別急,跟老婆商量一下,你還有時間考慮,先把傷養好。”胡蘊之道。
胡蘊之從安全屋出來,鉆進陸希言開的汽車。
“他怎么說,是去皖南還是重慶?”陸希言問道。
“段益民同志要求去條件艱苦的地方。”
“那他妻兒不管了,跟著部隊,還要打仗?”陸希言扭頭問道。
“瞧你那表情,好像我們**人沒人情味似的?”胡蘊之白了陸希言一眼道,“他打算把妻兒送回老家生活。”
“這還差不多。”陸希言問道,“段大夫老家哪兒的?”
“湖南長沙。”胡蘊之道。
“不行,長沙不能回去!”陸希言斷然道。
“為什么?”
“日軍若是攻占南昌,下一個目標就是長沙。”陸希言道。
“你認為國.軍守不住南昌?”胡蘊之質疑道。
“不是守不守得住的原因,是實力相差懸殊太大了,南昌可守,但不可久守,日軍現在銳氣還未失,國.軍節節抵抗的策略是對的,以空間換時間。”陸希言道。
“那依照你的意思如何做?”
“段太太和孩子可以去香港,工作我來安排,安全方面不用擔心,孩子上學也沒有問題。”陸希言道,“段大夫一個人去皖南。”
“如果段大夫不是選擇去皖南新四軍根據地,你是想把人弄到你的公司吧?”胡蘊之看穿了陸希言的用心。
“革命工作在哪兒都是一樣的,我這兒就不能做貢獻嗎?”陸希言道。
“哼!”胡蘊之冷哼一聲。
“對了,刺殺你的那個孫亞楠是不是被軍統的陸金石救了?”
“老胡,你消息蠻靈通的嘛,這都知道了。”陸希言道。
“美亞鐘表店的那個阿輝有問題。”胡蘊之提醒道。
“人都死了。”陸希言苦笑一聲,這還用說嗎?
沒問題會被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