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出來,看了唐錦一眼,唐錦眼神眨了一下,示意他把畫軸打開。
陸希言放下盒子,將字畫平放在桌面上,慢慢的展開。
是一副《觀音圖》絹畫,保存的很完好,上面還有好幾個印鑒,陸希言對書畫一道,并不是很熟悉,印鑒上的那些人大部分都不認識,但這幅畫的落款,讓他嚇了一跳。
吳道玄!
吳道玄就是吳道子,唐代著名畫家,號稱畫圣,前一陣子,陸希言還讓麻小五尋找吳道子的真跡呢。
只不過,吳道子真跡存世極為罕見,就算有,也被人珍藏了,所以,基本上是一無所獲。
“唐兄,這不會是吳道子的真跡吧?”陸希言語帶一絲顫音問道。
“我找人鑒定過,真跡。”唐錦道。
“那唐兄你這又是何意?”
“我想把這幅畫送給你,以你的名義送給戴老板。”唐錦道。
“這不合適吧,就算要送戴老板,也得以你的名義呀。”陸希言當即拒絕道,“這畫我不能收。”
“老陸,有句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懂這個道理,這幅畫恐怕現在比我的全部身家都高,而他在我的手里,就算現在沒人打他的主意,將來呢?”唐錦道,“有些東西,留在手里是個禍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陸希言點了點頭,他明白唐錦的意思,要是有什么位高權重的人真的動了這幅畫的念頭,那想要弄你,很簡單的一件事。
別說官場上官大一級壓死人的事兒,就算民間老百姓也懂財不露白的道理。
“戴老板極孝,而戴母信佛,所以這幅吳道子的《觀音圖》送給他,必定會非常喜歡,而這種文人雅客之間的贈予,沒有金錢往來,屬于雅事兒,即便有人追問,也可說是后人臨摹的贗品,不值錢。”唐錦道。
“就算你要送與戴老板,也不該以我的名義,這不是把你的功勞據為己有嗎?”陸希言不同意。
“我擔著這個政治處的職務,輕易的不能離開上海,再說,以你的名義送的話,更能獲得戴老板的信任,戴老板信任你,也就等于信任我了。”唐錦道。
“這不可行,要是你讓我送禮,這我可以幫忙,但要示以我的名義,我是做不到的,這違背我做人的原則。”陸希言義正辭嚴道。
唐錦深呼吸一口氣,道:“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以我跟你兩個人的名義贈送行了吧?”
“不,這還是不合適,這明明是唐兄你的東西,我豈能分你的功勞?”
“老陸,咱們現在是在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好,我就好,我好,你也就好,分什么彼此呢,不就是一幅畫嘛,對很多人來說,不能充饑,不能取暖,實際價值又有多少?”
“唐兄,話不能這么說,這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寶貴藝術珍品,后人應當珍之,惜之,這吳道子真跡可算是國寶了。”陸希言道。
“不要爭了,這幅畫,你拿去,作為見面禮送給戴老板,至于你想怎么說,都行。”唐錦一揮手道。
“唐兄若是這么說,那我可以收下,就是戴老板收不收,那我就不能保證了。”陸希言想了一下,這事兒還兩可之間,再爭執下去,也沒什么意義。
“爸爸,陸叔叔,媽媽和孟阿姨叫你們下去吃飯。”小唐瑩敲門進來道。
“好的,瑩瑩,我跟陸叔叔馬上就下去。”唐錦答應一聲。“你先下去跟媽媽說一聲。”
“嗯。”
“老陸,阿輝的案子我讓齊桓一畏罪服毒自殺結案了。”唐錦道,“希望你不要怪我。”
“這件事兒跟我沒什么關系,我怪你做什么?”陸希言收起《觀音圖》,放入盒內,訝然失笑一聲道。
“孫亞楠身上有疑點,可不知道戴老板為何就這么看重這個人,我也沒辦法。”唐錦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