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言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日本軍艦真想干什么,就憑個人的力量,也改變不了。
還不如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日本人除非腦子進水了,在這個時候攻擊民用的郵船,要知道,在船上可是有一半兒的歐洲僑民。
日本現在國際外交上的壓力可不小。
要是那個日本海軍軍官腦子一熱,把戰爭給引爆了,那對中國來說,反而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兒。
可惜,他們并沒有這么做,就是派了兩架飛機低空跟著飛行了幾分鐘,就來了一個低空俯沖,然后甩了一個轉彎,耀武揚威一番,就飛走了。
這很猖狂!
過了臺灣海峽,香港就不遠了。
“算時間,我們大概在下午五點之前到達香港。”陸希言算了一下,雖然海面上風平浪靜,可這個時候吹的是季風,逆風行駛,船速是正常行駛的七成。
中午,薩柯又來了。
“陸博士,今天天氣不錯,你和太太怎么沒有去甲板上走走?”薩柯非常熱情好客,看得出來,他是個不錯的輪機長。
“太太有些感冒了,甲板上風大,不宜吹風。”
“哦,陸博士真是一位體貼的紳士。”薩柯大為贊賞,并邀請共進午餐,陸希言怎么推辭都不行,只能帶著孟繁星跟著去了。
午餐也很豐盛,這也符合法國人的習慣,他們一般午餐吃的很好,晚餐相對來說簡單一些。
中國人的午餐比較簡單,晚餐則比較豐盛,因為忙碌了一天,晚上回到家,好好的吃上一頓飯,這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文化的差異,必然會帶來飲食習慣的差異,西方的經驗不能照搬到東方來,否則就會水土不服。
老薩的酒量很好,陸希言根本招架不住。
陸希言估算的不錯,他睡了一覺醒來后,就瞧見了沐浴在夕陽之下的維多利亞港,很漂亮。
嗚嗚……
汽笛聲陣陣,香港雖然不如上海,但也算是一個國際城市了,一個彈丸之地,聚集了百萬的人口。
英國人倒是將它打造成了在遠東地區勢力的橋頭堡。
上海淪陷后,香港成了許多上海富人首選移居的城市,尤其是那些不愿意跟日人同流合污的商人和實業家們,紛紛在香港置業,轉移財產,一時間,帶動了香港的經濟達到相當程度的繁榮。
香港的地價和房價也是應聲而漲。
這邊是深水海港,郵船可以直接停靠,比在黃浦江邊,想要接駁船方便多了,臨下船,薩柯還親自過來送行。
送給了陸希言兩瓶波爾多酒莊的紅酒,這可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陸希言堅持不收,可架不住老薩的堅持。
同時他也回禮了,贈給了老薩一盒正宗的古巴雪茄,這讓老薩開心不已,他很喜歡抽雪茄,但正宗的古巴雪茄可不容易買到。
碼頭上,陸希言見到了翹首以盼的貴叔和孟浩。
“姐,姐夫,你們總算到了。”孟浩興奮的跑上前來,接過了孟繁星手中的皮包,卻對陸希言手上那只更大的視而不見。
“臭小子,真是親疏有別,我這個比你姐重多了。”陸希言笑罵一聲。
“你是男人嘛,應該的。”孟浩可比理會陸希言的埋怨,嘻嘻一笑。
“小浩,幫一下你姐夫,我這箱子里都是些衣物,不重的。”孟繁星莞爾一笑,將皮箱再一次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