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了。”那漢子只是直腸子,但不是傻,這么一提醒,總算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
“恩公,我叫洪四海!”那漢子沖著陸希言猛的一鞠躬,然后撒腿就跑了。
陸希言喘勻了一口氣,看到街邊有個公用電話亭,走過去,投了一個幣,打了一個號碼。
“喂,我是醫生,在……”
過了約一刻鐘,一輛汽車停在了電話亭邊上,車上下來一個人,正是早已抵達香港半月有余的譚四。
譚四蓄了胡須,穿的跟美國西部牛仔差不多,完全跟在上海的時候是兩個人。
“先生,您總算來了。”譚四過來,給陸希言一個結識的擁抱。
“四哥,我也想你,怎么樣,在香港還好吧?”陸希言問道。
“還行,弟兄們一開始還不適應,現在已經搞到了一塊落腳地了。”譚四嘿嘿一笑,自信的道。
“嗯,咱們只需要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就可以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知道,先生,上車,我帶你去咱們的地方。”譚四道。
譚記面粉廠。
“弟兄們人數不少,得吃飯,而且這么多人聚在一起,很容易被人起疑心,所以,我就跟楚澤商量一下,盤下了這個面粉廠,一來弟兄們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二來,也不會讓人起疑。”譚四開著車,載著陸希言進入面粉廠。
“我在兄弟們面前露面不合適吧?”
“您放心,我早有安排。”譚四點了點頭,汽車直接開進了面粉廠的一個車庫里,車庫門一關,然后陸希言才從車里下來。
“先生,您從這邊走,這條通道直接通向我的臥室,只有少數人知道。”譚四領著陸希言通過車庫的秘密通道進入臥室。
“您稍等,我出去一下。”譚四他們剛到,就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譚四又進來了。
“先生,剛剛接到閆磊的電報,說今天一大早唐錦就去了陸公館,確認您安全到達香港之后才離去。”譚四進來說道。
“哦。”
陸希言驚咦一聲,詢問自己有沒有抵達香港,打個電話問一下就可以了,何必要親自去家里問呢?
難道說在郵船上見到的那個背影真的是孫亞楠,他得到了消息,不放心才親自去家里問的。
“面粉廠效益怎樣?”
“還可以,養活弟兄們沒問題,就是一開始大家都挺不情愿的,后來也就習慣了。”譚四道。
“不錯呀,四哥,以后得叫你一聲譚經理了。”
“先生取笑我了,就這一個面粉廠,我都管的夠嗆,要不是楚澤派人協助的話,我還真搞不下去。”譚四嘿嘿笑道。
“楚澤那邊情況如何?”
“楚澤那邊比我這邊要好一些,收購了幾個食品加工廠,做牛肉和漁產品罐頭,還弄了一個錢莊,工廠都比較遠,在深水埗那一帶,明年打算購買幾條船,開一個貨運公司。”譚四道。
“嗯,不急,我們剛來,先站穩腳跟再說。”陸希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