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上海來的扁鵲先生吧?”
“對,我就是,你們是?”按照約定的地點,陸希言在九龍公園的一個書報亭邊上的長凳上等到了兩個身穿黑布長衫,頭戴圓帽的年輕人。
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但眼神很警惕,也很老練。
“沈先生讓我們來接您。”
沈先生就是沈沛霖,戴雨農五行缺水,所以取了這么一個化名,三個字都帶水的,尤其鐘愛。
陸希言帶著一個盒子,就是唐錦交給他的那個裝有吳道子真跡的那個盒子,其他的什么都沒帶。
“盒子里裝的什么?”
“這是給沈先生的新年禮物。”陸希言呵呵一笑,解釋道,平常送禮,那都是求人辦事,這過年送禮,那是禮尚往來,向來這個理由戴雨農不會拒絕吧。
“走吧,不過要委屈一下扁鵲先生了。”其中一個看上去比較機靈,伸手就要辦陸希言拿盒子,“禮物我幫你拿?”
“不勞兄弟了,我手里放心。”
“那隨你。”那人并沒有硬來,松開手,引著陸希言走向停在路邊一輛黑色的別克小轎車。
遞上一塊黑紗布。
“委屈陸先生了,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害沈先生。”
“可以理解。”
其中一人給陸希言眼睛蒙上了黑紗布,瞬間他就失去了光明,耳邊只有汽車馬達聲和呼呼的風聲。
車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終于停了下來。
沒有解開紗布,而是有人將他從車上攙扶了下來,很顯然,他們并不想讓他知道戴雨農召見自己的具體地址。
搜身,這是必要的程序,戴雨農對自己的安全非常重視。
進了門,陸希言聞到了一股魚腥味兒,味道不是很濃,在人的帶領下,向前走了七八米,然后左拐,在往前走了五六米,上了一個臺階,臺階一共是十七級。
然后,他被帶到一個房間內,終于可以見到光明了。
是一個小會客室,很簡陋,兩張沙發,茶幾,還有兩盆綠植,有一扇窗戶,但窗簾是拉著的,看不到外面。
屋子里就一盞燈,不是很亮。
唐錦說過,戴雨農很喜歡在密室里接見自己的下屬,這間房雖然不算是密室,但也差不多了。
陸希言就抱著盒子在房間內等待,除了有個人給他送了一杯茶之外,就再也沒有人進來過。
很快,十分鐘過去了。
戴雨農沒有出現。
……
二十分鐘……三十分鐘……
門外終于想起了腳步聲,聽出來,至少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個他比較熟悉,就是帶他來的那個,另外兩個比較陌生,其中一個人步子邁的很大,走路很有力量。
吧嗒!
門把手被扭動,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陸希言順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