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臺邊上,一位身穿黑風衣的年輕人,面前一杯殘酒,右手拇指和食指間捏著一支抽了三分之一的香煙。
這個時候,酒吧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穿棉袍,帶著狗皮帽子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沖吧臺上的風衣男子一點頭。
風衣男子吸了一口煙,然后直接放在煙灰缸里掐滅,端起殘酒一口飲下,兩個字出口:“行動。”
早有人遞上來一件雨衣,風衣男子直接套上后,一揮手,酒吧你其他人全部去穿上了雨衣,魚貫而出。
愚園路688弄25號,是偽南京維新政府外賬陳篆的家,今天下午剛剛乘坐火車從南京返回上海,準備在家里過年,守歲!
維新政府大員回滬,就算再秘密,還是會有人知道,現在是日本人當道,得到些許風聲的人,顧不上在家陪老婆孩子過年,就屁顛顛的帶著厚禮來拜訪了。
一般人,陳篆門口的持槍的警衛自然給擋了,可一些過去的老朋友,那就不能一檔了之了。
何況他是搞外交的,自然是個長袖善舞之輩,家里高朋滿座,歡聲笑語。
時間差不多了,來訪的客人們也都識趣兒,紛紛起身告辭,今天可是年三十,就算皇帝在今天這個日子,也要吃團圓飯,守歲的。
不一會兒功夫,就剩下前丹麥駐華大使羅文干夫婦沒有離開了,她們是被陳篆留下一起吃年夜飯的。
客廳內,巨大的餐桌上,豐富的晚餐已經擺上了桌子,陳篆與羅文干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愉快的聊著天,還不時的傳出愉悅的笑聲。
“老爺,可以開飯了。”
“嗯,好,叫友濤和少夫人下來吃飯。”陳篆點了點頭,沖管家吩咐一聲。
“是……”
還不等管家點頭答應,客廳的門被人暴力推開了,沖進來四個身穿雨衣,手持短槍的黑衣人。
“陳篆,你的死期到了!”為首一人,一抬手,對準坐在沙發上的陳篆扣動了扳機。
呯!
槍響了,陳篆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額頭上就是一個血窟窿,嚇的一旁的羅文干手舉了起來。
殺手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又在陳篆身上連續補了幾槍,確定他根本沒有生還的機會,這才準備轉身離開。
而在樓上聽到槍聲的陳友濤沖了出來,看到父親倒在血泊中,又驚又怒,掏出配槍對準撤離的殺手開槍射擊。
陳家豢養的保鏢也驚醒了過來,紛紛沖了出來,對準殺手開槍射擊。
槍聲大作。
而此時此刻,外面響起了陣陣鞭炮聲,也沒有人留意到,陳家正發生了血案,甚至還有激烈的槍戰。
數分鐘后。
槍聲停了,等工部局的警察趕到,陳篆的尸體早已冰涼,而殺人的刺客更是不見蹤影,甚至連陳家的保鏢也失蹤了一人。
……
“什么,老曹,今兒可是年三十,你可別跟我開玩笑,你說清楚一點兒,我聽清楚?”唐錦陪老婆孩子吃年夜飯呢,小酌了幾杯,忽然聽到樓上書房電話響,上去拿起電話,就聽到一個讓他不敢相信的消息。
“組長,這事兒是真的,陳篆是真的死了,咱們的人干的。”曹斌在電話里急切的說道。
“你胡說什么,什么咱們的人?”唐錦怒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