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特護病房轉入了普通病房。
陸希言和孟繁星去看望了一下,將買來的補品給了洪四海,囑咐他好好照顧母親,就從安濟醫院出來了。
“先生,剛才有個姓譚的人給您打了一個電話,我問他什么事兒,他沒說。”剛回到家中,貴叔就向他稟告道。
“什么時候?”
“中午,不到一點,我們吃過午飯沒多久。”貴叔回憶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梅梅,我出去一趟,晚飯之前回來。”陸希言上樓,換了一身衣服,拎著一個皮包,匆匆下樓而來。
“你去哪兒?”孟繁星問道。
“四哥有事兒找我。”陸希言圍上圍巾,拿起禮帽,扣在腦袋上,小聲的在孟繁星耳邊說道。
“你小心點兒。”孟繁星知道這個“四哥”就是譚四。
出了家門,再街角的公園的公共廁所,稍微的偽裝了一下,將圍巾放入皮包,套上一件長衫,沾上胡須,涂上黃蠟,戴上眼鏡兒,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模樣。
觀察許久,沒有發現有人跟蹤自己,這才從廁所內出來,迅速的朝天坑西道方向走了過去。
譚四果然在裕隆米行等他。
當然,這個等待也是有時限的,超過六點鐘,他就會離開,或者再給陸公館打一個電話。
“先生,您來了。”
“今天我有點兒事兒,出去了,剛剛才回來,你急著找我什么事兒?”陸希言坐下來,拿掉鼻梁上的眼鏡兒問道。
“上海那邊出事兒了,漢杰上午給我發來急電。”譚四掏出一份電文,遞給陸希言匯報道。
“不是說白天最好用電臺聯絡嗎,港英當局對電臺的監控十分嚴密,一旦被發現,那就麻煩了。”陸希言道。
“您放心,我們會注意安全的。”譚四鄭重的道。
“電臺使用頻率不要過高,頻率和機器特征一旦被抓住,那我們就離暴露沒有多遠了。”陸希言道,“總之,別以為香港就是安全的,英國人也不見得就是好人。”
“明白。”
陸希言一看電文內容,不由的深深的皺起了眉毛,日本人怎么還喜歡玩“挑撥離間”的老套路。
太拙劣了。
郭漢杰發來密電的內容是有關工部局警務處公布了偽南京維新政府外交部長“陳篆”除夕夜被刺殺的案情通報。
其中有一條信息值得關注,那就是殺手在槍殺“陳篆”后,現場留下一張紙條,紙條的內容,巡捕房并沒有對外披露。
但是,有內部人的可靠消息傳出,這張紙條內容跟之前的陸連奎和謝筱初死之前收到的是一模一樣的。
“死亡通知單”的傳說已經迅速在上海灘傳開了。
算上前面的兩張“死亡通知單”,這是第三張了。
問題是,這一次根本就算不是“鐵血鋤奸團”所為,甚至連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工部局警務處只是說刺殺現場發現信箋,但是沒說信箋上寫的什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