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一趟海防城。”露西的情緒一直不穩定,要不是有蒙特趕過來陪著她,她早已沒了主意了。
說來這也是巧了,蒙特也不知道露西的父親發生墜馬的事情,到了之后才知道的。
“海防城,露西小姐,你去那里做什么?”貝特朗十分不解,父親命在旦夕,作為女兒怎么在這個時候還有空跑到一百公里外的海防城。
“蒙特先生說,他有一位好朋友從香港過來了,我們去接他的。”
“什么,接人?”貝特朗差點兒暴走。
“蒙特這位朋友是一位也是一位醫生。”
“醫生?”正要發怒的貝特朗突然愣住了,不過當他看到正在給薩魯檢查的陸希言的時候,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
一個亞洲人,還如此年輕,估計還沒從醫學院畢業吧,值得露西如此珍重,不惜耗費大半天時間去了海防把人接過來?
“年輕人,請你不要動我的病人。”貝特朗十分厭惡粗暴的將陸希言拉開。
陸希言驚愕了,自己不過是探查一下薩魯的情況,再說,他也沒打算做什么,怎么就這樣了呢?
“貝特朗教授,陸博士是我請來的客人,他也是一名醫生,請您不要見怪。”露西忙解釋道。
“露西小姐,你不要被這個黃皮猴子騙了,還博士,這樣的騙子我見得多了……”貝特朗怒道。
對于露西擅自找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中國人來給薩魯診治,這完全是對他的不尊重,他非常生氣。
當然,他們說的是法語,他以為陸希言聽不懂這么高貴的語言,不巧的是,他恰恰聽的懂,而且還會說。
但是,這種事兒,的確做的有些不妥,起碼應該跟薩魯的主治醫生打個招呼再來,突然就這樣直接進來了,是一種沒有禮貌的行為。
不過,他是醫生不假,但現在是以蒙特和露西的朋友的身份來的,而且他自始至終也沒給出任何自己的判斷和治療意見。
所以,這貝特朗教授也有些過了,起碼也要等陸希言開口說話,拿到了實質的把柄,再發作呀。
人家就沒有一個醫生朋友嗎?以后醫生去看望病重的朋友,是不是都要給朋友的主治醫生打招呼?
只要陸希言沒有插手治療,貝特朗就沒有發作的理由,而他存粹的就是種族歧視,還有根本沒有把陸希言放在眼里,中國人在他眼里只怕是落后和野蠻無知的代名詞吧?
說心里話,要不是看在蒙特的面子上,他真不愿意來,就算這里面有天大的利益和機會,他也不愿意。
治病救人和挾恩圖報這是兩回事兒。
蒙特的臉色很難看,陸希言不但是他最好的朋友,又是他生意上最親密的合作伙伴,他能在上海活的滋潤,有一大半兒是因為陸希言的緣故。
雖然他對大多數中國人并無特別的好感,可他對陸希言卻是不同的。
“你說什么?”蒙特的脾氣很爆的,尤其是當你惹到他的時候,很明顯這個貝特朗觸到他的底線了。
“我說,這個黃皮猴子,他就是個騙子,讓他滾出去!”貝特朗早已被怒火充斥著心胸,指著陸希言大聲道。
露西傻了,一邊是父親的主治醫生,一邊是自己的前男友,還是念念不忘的那一個,她有些無所適從了。
“混蛋!”蒙特破口大罵,暴怒之下,向前一步,一下子揪住了貝特朗的領口,他好不容易才把陸希言從海防求過來的,他很清楚,如果那個什么保羅的不能從倫敦趕過來,能救薩魯的人恐怕之后陸希言了。
“蒙特。”陸希言趕緊出聲,他真怕這家伙不知輕重,對這個貝特朗施以重手,那就難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