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小姐,我的治療方案也有兩種,第一,調整現在的用藥,繼續保守治療,監測你父親腦部的陰影面積,如果它不繼續擴大,甚至不斷的減小,那最好不過了,第二種方案,那就是開顱,有風險,不管是淤血還是腫瘤,打開一看就一目了然,白梅醫院的手術室條件基本能夠滿足手術要求,但現在的問題是,誰來擔任主刀醫生。”
會診結束后,陸希言與露西當面正式的告知情況。
“陸博士,你能確定我父親腦中的不是淤血,而是腫瘤嗎?”
“露西小姐,我只能說基于我的所學和經驗判斷,您的父親的腦子里的可能長了這么一個小小的腫瘤,但以現在的醫學手段,想要確診的話,也可以,我們可以通過持續的拍攝X光片,來對薩魯先生腦子里的陰影區進行分析和比對,那無疑會耗費一定的時間,而且對薩魯先生的身體也是一種傷害。”
“是呀,露西,頻繁的照射X光,對身體是非常有害的。”蒙特在邊上也來了一句。
“可以再觀察兩天嗎?”
畢竟關系到自己的父親,露西確實難以下決定。
陸希言點了點頭,他能理解露西的心情,何況,要不要開顱,必須要病人或者病人家屬同意才行。
“如果露西小姐覺得我不能擔當此任,也可以馬上聯系保羅醫生,請他來會診,主刀。”陸希言道。
“老陸,你難道不能主刀嗎?”蒙特吃驚的道,在他眼里,陸希言的醫術除了他老師丹尼爾教授之外,無人能比。
“如果我來做這個手術,只怕會有很多人不高興,而且,這個手術風險很大,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陸希言很誠懇的道。
“連你也沒有把握?”
“開顱手術是世界上最難的手術之一,全世界能做這個手術的人都是極少的,而且大腦就像是一部神秘而復雜的機器,稍微有一點兒損傷都是不可逆的,所以,這對一個外科大夫來說,考驗是極大的,除了體力,忍耐力,還有平衡力等等各個方面,這么跟你說吧,我寧愿做十臺大開胸手術,也不愿意做一臺開顱手術。”陸希言解釋道。
“這么說,你做過開顱手術?”
“做過,給老師當過助理,還有,在猴子身上做過。”陸希言道,“但是,擔任主刀醫生還沒有。”
其實,他主過刀的,但有些事他不能說,否則,會牽連到丹尼爾教授,一旦爆出去,會給老師惹麻煩的,雖然,手術過程并沒有出現問題。
但如果爆出丹尼爾教授在手術中用病人給自己的學生實操開顱手術,那會產生不太好的負面影響。
老師那是冒著巨大的風險給他機會實操,他學到經驗,可不能忘本,一轉眼把老師出賣了。
“你做過幾例?”
“有三四例吧,具體的我也記不清楚了,開顱手術可不是常見手術,尋常病人也沒有這個勇氣。”陸希言道。
“結果呢?”
“都還行,最短的一個活了半個月,因為術后并發腦膜炎死亡。”陸希言解釋道。
“最長的呢?”
“不記得了,應該是我回國之前還活著吧。”陸希言想了一下道。
“陸博士,能夠我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一下嗎?”露西畢竟是女孩子,驟然遇到這樣的大事,能夠把主治醫生貝特朗撤換已經做到了她的極限了。
如果再讓她現在就做“開顱”的決定,那有些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