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箱已經不知道被搜查過多少次了,還好,他現在的假身份沒有問題,否則,早就被抓起來,關入他們的集中營了。
3月23日,陸希言從漢口坐船抵達南京。
那殘壁斷垣的景象讓他是痛心疾首,大屠殺已經過去一年了,可空氣中還能聞到那股尸臭的味道,還有數十萬軍民枉死的冤魂在南京城的上空咆哮的聲音。
他們不愿意就這樣離去,他們要報仇雪恨。
南京有“鐵血鋤奸團”的一個情報小組,由郭漢杰直接領導,不過陸希言并沒有聯系他們。
雖然他很想知道上海那邊的情況,但他還是沒有越級聯系小組負責人。
在南京城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買了一張火車票返回上海。
……
這個年,上海是連續陰雨不斷,陰冷潮濕的氣候,對如今的竹內云子來說,那就比害了一場大病還要難受。
每天必須抱著暖爐,才能喘上一口氣。
三月底的上海,雖然寒風凜冽,可枯樹的枝頭已經抽出新嫩的綠芽了,氣溫一天比一天升高,春天已經來臨了。
一個月沒有出門,竹內云子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快要生銹了。
好不容易出太陽了,中午,驅車去了虹口的公園。
三兩只流浪的野貓鉆了出來,它們是聞到了竹內云子手上魚干兒的味道,爭先恐后的沖著她“喵喵”的叫喚起來。
朝陽的長椅上,竹內云子穿著一件淡黃色的呢絨大意,戴著一頂同樣顏色的帽子,懷里抱著一只名貴的波斯貓。
這是淺野一郎為了討好她,給她從寵物市場上買來的一只名貴品種,性情十分的溫馴,陪著她渡過了這漫長的冬季。
“**,這些不是給你吃的,是給他們的,你吃的要比這個好了……”可能是護食,看到一群野貓過來爭搶魚干兒,好脾氣的**也露出的滿眼額殺氣。
畜生終歸是畜生,野性還沒完全退化。
“云子,你怎么一個人來這里了。”淺野一郎意氣風發的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件狐裘披風,走過來,輕輕的披在了竹內云子的肩膀上。
“鼴鼠”成功打入軍統內部,作為計劃的策劃人的淺野一郎得到大本營和土肥原機關的賞識,已經接替了他的上司岡村的職務,級別上與竹內云子平起平坐,而且,未來有希望接任南田的位置。
“我很久沒出門了,今天出太陽了,就出來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再悶在家里,我整個人都快廢掉了。”竹內云子很清楚淺野一郎今非昔比了,而且她也需要有一個能依靠的臂膀。
沒有誰比她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更可靠了,何況淺野一郎對她還有那么一點仰慕之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我打電話去你辦公室,酒井告訴我的。”淺野一郎道。
“看你面露喜色,有好消息?”
“對。”
“在‘鼴鼠’的配合下,軍統在河內刺汪的行動失敗了,不過汪的秘書卻做了替死鬼。”淺野一郎道,“經過這件事后,汪只怕會更恨蔣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