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手骨明顯顯示的是一個至少二十五歲青年男子的手腕,而且他右手還受過傷,是陳年傷。”
“我記得孫亞楠的供述中,被炸死的這個人叫陳小光,他當時只有十七歲呀,年齡不符呀!”袁銳是做技術鑒證的,對這些數據之類的是相當敏.感的,尤其是年齡,對死者來說,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外部特征。
“如果這個人不是陳小光,那真正的陳小光呢?”陸希言道,“孫亞楠不會連自己手下都會認錯吧?”
“可是孫亞楠的案子已經結案了,而且人在移交給日本憲兵司令部的過程中被劫走……”袁銳道,“陸博士,您現在繼續追查這個案子還有意義嗎?”
“孫亞楠三番兩次想要殺我,他活著,對我始終是個威脅,我能不搞清楚嗎?”陸希言道。
“明白了,您放心,這件事我會守口如瓶,不會對任何人說出半個字的。”袁銳忙一副我明白了表情。
“老師,我也不會對任何人說的。”柯默也不迭的點頭道。
陸希言點了點頭,這件事的確關系重大,說出去,只怕會惹麻煩,他也不希望袁銳和柯默因為這出什么事兒。
……
陳小光的事情,他沒打算隱瞞唐錦,得到結果后,就把唐錦約去了曹斌的非凡影樓。
“老陸,這事兒開不得玩笑,你能確定嗎?”
“除非有人替換了陳小光的尸骨,否則,我的判斷不會錯。”陸希言鄭重的道,“死去的陳小光是一個年紀在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跟孫亞楠之前所說的剛到十七歲,完全不符合。”
“陸顧問,這事兒非同小可,您要是弄錯的話,那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曹斌也是驚的手都顫抖。
“關于孫亞楠,我跟唐兄不是沒懷疑過,可是,我們手里證據不足,而且時間倉促,就算我們想要深入調查,可一是上面戴老板逼得緊,日本人也是虎視眈眈,許多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你們就制定了營救計劃,這能怪我嗎?”陸希言早就對唐錦透露過他的懷疑。
但是那個時候,戴雨農親自下令要將人營救,而且下的是死命令,唐錦知道為什么,可在沒有根據的情況下,他也沒辦法提出自己的懷疑。
他不像陸希言,可以隨口表達自己的意見,而不用擔責任,他不同,沒根據的事情他不能亂說。
孫亞楠身上最大的疑點就是他的口音。
可是口音是可以改的。
當然,還有那個協助他兩次在廣慈醫院刺殺陸希言的同伙兒,找到了一個阿輝,可阿輝已經死了。
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人,現在沒人說得清,孫亞楠說是,那就得找到不是他的證據。
至少第二次在孫亞楠越獄后的刺殺,在老西門市場附近偽裝成孫亞楠引走巡捕的人就是阿輝。
第一次在醫院的刺殺,麻小五,許清和王霖三人都說自己是被一個女人引走的,如果是女扮男裝的話,可他們在事后封鎖了外科辦公樓,也沒有任何發現。
問題是,那天阿輝恰好并不在美亞鐘表店內,至于去哪兒,干什么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到了法捕房,他一句有用的證詞都沒有,而那天他不在店內,幾乎成了他就是孫亞楠在醫院刺殺陸希言的完美同伙的證據。
“有孫亞楠行動組的全部資料嗎?”
“有。”唐錦點了點頭。
“能給我看看嗎?”
“可以,資料保管都是曹斌負責,你找他拿,按照你現在的級別,這樣的資料無須對你保密。”唐錦道。
“多謝。”
“陸顧問,你現在就要嗎?”曹斌問道。
“如果能現在看到,那就最好了。”陸希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