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認識,他可是認識你呀,楚老弟,過去他跟你可是相當熟悉的,還有你那表姐夫,軍師。”
“謝力公,你今天來想說什么,別給我繞彎子,這個人就算認識我,能證明什么,認識我楚澤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他們都是我們的人不成?”
“本來,如果他是你們的人,我還打算網開一面,留他一條性命,現在看來,楚老弟不認識的話,那就算了,我回去把人直接沉海算了。”謝力公嘿嘿一笑,收起照片站起來,“告辭。”
“慢著,你們軍統就是這樣草菅人命,就因為這個人之前認識我,就要把人殺了,剛才還說打著骨頭連著筋呢,一轉眼,說話當放屁呀?”楚澤冷哼一聲。
“這個人進軍統之前,故意隱瞞履歷,犯了家規,既然他跟你們沒關系,那按照軍統家規處置,楚老弟,有意見?”
“哦,犯了家規,就一定要死嗎?”
“當然,這是非常時期,我們可沒有那么多時間和精力去甄別,所以,只能最簡單有效的辦法了。”
“你們還真是草菅人命。”
“我們從加入軍統那一天起,命就不屬于自己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敢做,就要承受代價。”
“這孫亞楠怎么說也是為你們立過功的人,你們就因為這點兒小事兒,把人給殺了,就不怕兔死狐悲,哪一天你謝力公要是要犯一點兒小錯,你們那位戴老板會不會毫不猶豫的把你也沉海了?”楚澤從桌上的煙盒里掏出一根煙來,揶揄的問道。
謝力公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雖然說是在演戲,可以他對戴雨農的了解和軍統嚴苛的家規,只怕還真會有這一天。
“實話告訴你吧,河內任務失敗,這個時候,查出這個孫亞楠故意隱瞞履歷,戴老板無比震怒,正在氣頭上,換在平時,到也不至于會死。”
“那你來找我做什么,我在你們戴老板面前又說不上話。”
“這孫亞楠在上海立過不少功,軍統上下都知道,要是這么處置的話,那上上下下都得寒心呀,所以,我這不是來找楚老弟嘛?”謝力公解釋道。
“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們軍統的人,你們的家務事我可管不了。”楚澤一口回絕了道。
“楚老弟雖然不是軍統,可你現在也算是黨國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孫亞楠在軍統肯定待不下去了,可他又知不道不少機密,又不能放任自流,所以,就看楚老弟你這邊能不能先收留他一段時間?”謝力公道。
“哈哈……”
“楚老弟,你笑什么?”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跟你軍統過去的關系,你就不怕這孫亞楠過來,把你們軍統的那點兒機密都告訴我們?”
“他知道的那些機密告訴自己人沒關系,但千萬不能讓日本人知道了。”謝力公道,“那就是大禍事兒了。”
“自己人,呵呵。”楚澤一笑,這話從任何人嘴里說出來,他都能信,唯獨是從軍統的人嘴里,他是一百個不相信。
“這人是你私下里處置,還是戴雨農默許的?”
“這個……”
“行了,把人送到冰廠來吧,我先見一見再說。”楚澤已經得到陸希言的指令了,如果軍統那邊真想把“孫亞楠”給送回來,不會直接送回香港,只有走他這邊,這樣才能讓“孫亞楠”相信自己是被派回“鐵血鋤奸團”擔任反臥底。
只是這也做的太過明顯了吧。
不過,換一個角度思考,如果不知道軍統那邊的意圖的話,這其實也一樣,任何一個被“對手”送回來的曾經的自己人,那都會被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