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桌上有女賓,說話自然需要收斂一些,一些話題更是不能提及了,不過氣氛還是非常熱烈的。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所以衣服,首飾,還有化妝用品就成了她們幾乎永恒不變的話題。
陸希言他們四個則聊的都是法捕房的一些趣事,畢竟大家都在法租界內生活,平時接觸最多的就是法捕房,而唐錦和孟浩都在法捕房工作,陸希言也是法捕房的顧問,至于閆磊,也沒少跟法捕房打交道。
至于政治上的事情,餐桌上是肯定不能聊的,風花雪月就只能私下里了。
對唐錦來說,其實,吃飯是次要的,借吃飯的名義,找個機會好好交換一下意見才是主要的。
酒足飯飽之后,陸希言繼續邀請唐錦去他書房坐一坐。
孟浩也想跟上去的,但是被姐姐孟繁星給拽去幫忙收拾了,唐錦跟陸希言談的事情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吃飯之前,那都是閑聊,吃完飯了,談話就比較正式了,也嚴肅的多了。
租界的形勢是越來越嚴重了,尤其是**在戰事上的接連失敗,國內對中日之間的戰爭能否打下去,悲觀的人是越來越多。
特別是汪兆銘發表“艷電”公開投日以來,悲觀和投降主義在整個社會上蔓延,法國國內的態度也是很曖.昧的。
一旦國內向日本政府妥協的話,上海和天津租界對日的態度自然會隨之發生改變,而這恰恰是唐錦和陸希言現在最為擔心的。
“目前英、法等歐洲各國已經是自顧不暇,特別是英國,自經濟危機爆發以來,經濟一直恢復的很慢,英國的經濟復蘇,需要日本這個巨大的市場,自開戰以來,對日貿易不降反升,尤其是國內保守勢力的強大,種種跡象表明,英、美等對日的妥協還會繼續,這個狀況會因為日本在華戰場上的取得優勢而得到加強。”唐錦道。
“局勢已經非常危險了,我們都站在了歷史的十字路口了。”陸希言又何嘗不知道呢。
“是呀,現在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一旦走錯,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唐錦手里把著茶杯蓋子說道。
“上面什么情況?”
“公開的,還是以抗戰救國為主,但私下里,那就沒有人知道了,總之,兩種聲音,很亂。”唐錦道,“倒是**方面,那是堅決主張抗戰到底,絲毫不動搖的。”
“汪兆銘已經來上海了,只是現在還沒有露面,我看這只是個時間問題,他一旦挑頭,只怕會有不少人跟隨的,他可比王克敏,梁鴻志之流的號召力強多了。”
“戴老板在河內沒能殺成,到了上海,日本人必定會嚴密保護,想要下手就更難了。”唐錦道。
“有沒有想過策反汪兆銘身邊的人來完成此事呢?”
“談何容易?”唐錦斜睨的看了陸希言一眼,苦笑一聲道,“對了,孫亞楠的事情怎么樣了?”
“發現一些端倪,他身邊的那個藝名叫小牡丹的女人,確實有問題。”
“你是說那個叫韓彩英的朝鮮族女人?”
“對,昨天在閘北湖北會館發生的事情,想必你是知道了。”陸希言問道。
“知道一點點。”唐錦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