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閆磊就是在不停的跑,上午去醫院,下午去了一趟“安記”砂石場,再回公司處理事務,一直忙到天黑才回來。
他這一跑,陸希言安全返回的消息開始小范圍的傳開了。
“辛苦你了,閆磊,替我把平安的小時散播出去了。”
“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閆磊微微一頷首。
“漢杰那邊都安排妥當了嗎?”陸希言問道。
“錢財不算,是有不少有關吳四寶的黑賬和資料,這些如果拿出來的話,足夠吳四寶死很多次了。”閆磊道。
“先存著,不要動,一個吳四寶威脅不大,他不過是紀云清豢養的鷹犬而已,殺了他,還有李四寶,王四寶。”
“您的意思是,利用咱們手里掌握的東西控制吳四寶?”閆磊驚訝道。
“不用,這些東西,現在不要用,等到關鍵時刻,吳四寶的黑賬,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會成為他的一塊心病,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明白了,關鍵時候拿出來,致命一擊!”閆磊道。
“把那個叫樊良的口供留下,人送給法捕房,讓漢杰直接聯系唐錦,把人送過去。”陸希言道。
“咱們抓的人,怎么送給唐錦?”
“紀云清請了日本人幫忙做說客,已經找上門來了,要跟我和解。”陸希言道,“我打算跟他和和解。”
“和解,先生,我不明白?”
“我一個醫生,一個實業家,如果硬要跟紀云清這樣的幫派流.氓斗,后果如何,我的示敵以弱,你明白嗎?”
“您的意思是,麻痹紀云清?”
“沒錯,既然日本人躲在背后,把紀云清推到前面來背鍋,那我就順水推舟好了。”陸希言嘿嘿一笑道。
“日本人?”閆磊驚訝道,“您說,這一次綁架你是日本人的陰謀?”
“雖然沒看到,你沒有嗅到這里面的味道嗎,我跟紀云清和‘76’號的林世群有直接的仇怨嗎?”陸希言反問道。
“沒有。”閆磊搖了搖頭。
“在公共租界,紀云清是日本人給‘76’號找的保護傘,畢竟他是青幫大佬,徒子徒孫眾多,勢力很大,而日本人又不能直接插手租界事務,可紀云清手下不少門徒是在工部局當差的,‘76’號的那些人當中有多少是他的徒子徒孫,在‘76’號還未能獨當一面的時候,紀云清這桿大旗是要抗在前面的,否則日本人又怎么會這樣一個老流.氓如此看重呢?”陸希言解釋道。
“您的意思是?”
“接下來,漢杰的任務就是,敲斷這頂保護傘的傘柄。”陸希言道,“所以,我們必須要讓對手放松警惕,明白嗎?”
“明白了!”閆磊興奮的一攥拳頭道。
一個是吳四寶,在陸希言眼里,那只是一個愚蠢的莽夫,如果沒有他那個老婆于愛珍,這個人早死多少回了。
殺這樣的人,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