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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大帥,不好了,不好了……”睡到半夜,章嘯林突然被一陣急促的叫喊聲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個在外頭亂叫,不曉得老子在睡覺?”章嘯林本來就是暴脾氣,在家里動不動就罵人,甚至動手打罵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大帥,真的出事了。”臥房外,管家李彌語帶一絲惶恐不安的聲音說道。
“到底出了何事,你如此慌張?”章嘯林批了一件褂子,開門走了出來,表情神識不悅。
“霖記木材行出事兒了,咱們存放在那里的兩百箱煙土連同以前的五十多箱煙土全部被抄了!”李彌哭喪臉說道。
“你說什么?”章嘯林聞言腦海中一空,差一點兒沒穩住身體倒下來。
“千真萬確,霖記木材行已經被巡捕房給查封了。”
“巡捕房,怎么可能,若是有行動,怎么沒有半點兒消息?”章嘯林驚的無以復加的問道。
“不清楚。”
“快,去老陳府上把老陳請過來,還有左慶,一并叫過來。”章嘯林吩咐一聲。
……
溫莎旅館。
“兩百五十箱遼土,按照現在的市價,折算成答應至少也要近十三萬,如果兌換成法幣,差不多百萬法幣了,這一下子全讓你給端掉了,老陸,你行呀。”唐錦對陸希言豎起大拇指道。
“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要封鎖他煙土進出法租界的渠道了,唐兄,這方面你可要幫我。”
“這個不難,杜老板也對章嘯林投敵當了漢奸十分不滿,他的那些煙土進貨渠道都在掌握之中,但是,你怎么處置這批收繳的鴉片煙土?”
“燒!”
“什么,燒掉?”唐錦一口水差點兒噴出來。
“對,鴉片這種害人的東西,我們難道還留著嗎,當然燒掉了。”陸希言道。
“老陸,你知道,這可是價值上百萬?”
“錢重要,還是國人百姓的身體重要,你難道也想把這些鴉片變賣去禍害國人的身體嗎?”陸希言反問道。
“這個倒不是,我是說這些鴉片也是可以提煉制藥的,前線將士那是大量需要的。”唐錦道。
“嗎啡這東西用多了,也是容易上癮的,這是把雙刃劍,何況,就算我們有這個想法,這些也運不出去,所以,還不如一把火燒了。”陸希言道。
“那太可惜了。”唐錦惋惜道。
“唐兄,掙錢的路子多的事兒,這種斷子絕孫的財你我敢發嗎?”陸希言真切的提醒一聲。
“我就是這么一說,真沒想過要發這種財,會被后人戳脊梁骨的,你說燒,那就燒吧。”唐錦點了點頭。
“今年剛好是則徐公虎門禁煙一百周年,我們這些后人慚愧,一百年后,還讓鴉片煙毒繼續毒害國人,我想當眾銷毀收繳上來的鴉片,你覺得如何?”陸希言道。
“好是好,就是會不會太高調了?”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陸希言道,“接下來,我會掀起一場全民禁煙的浪潮,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你可要把規模控制在可控范圍之內。”
“放心,鴉片之禍,人所共知,一小撮人,他們再心有不甘,是翻不起什么大浪來的,只能暗地里使一些卑劣的手段。”陸希言道。
“那你可小心了,奪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些人可沒有什么是非觀,你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是一定會要你的命的。”唐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