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的學生柯默呢?”
“我把柯默放在霍小雨身邊,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陸希言道。
“是我多慮了。”閆磊臉色訕訕。
“走吧,先去中央旅社,今晚這場好戲該開場了,咱們若是缺席了,就太遺憾了。”陸希言一看手表,七點鐘就差一刻鐘了。
閆磊開車,到達中央旅社的時候,已經起點出頭了。
唐錦在中央旅社五樓,包下了一個套房作為臨時指揮部,當然,對外肯定不是這么說了。
上海灘上的有錢人都喜歡找個飯店,包個夜場子,先喝酒耍錢,抽大煙,然后找個“向導社”召小姐耍樂子。
一般的飯店旅社都有這樣的服務的,很多在舞廳混不下去的舞女,就找個“向導社”掛靠一下,專門做這種生意,這種介于“長三”與“幺二”之間,很流行的。
看準門牌號,一敲門,開門的居然是曹斌,這家伙最近有日子沒見了,搞的神神秘秘的。
“老曹,怎么是你?”
“我是不是該稱呼你一聲陸董了。”曹斌咧嘴一笑。
“別,咱們都是兄弟,這么叫生分了。”陸希言忙道。
“陸金石來了。”曹斌微微一低頭,壓低了聲音對陸希言道。
“他怎么來了,今晚的行動跟他沒關系吧?”陸希言有些驚訝,這家伙之前都是讓丁松喬和陳默出面的,怎么這會兒突然冒出來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組長讓我提醒你待會兒小心應付。”曹斌以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
“我知道了。”陸希言微微一點頭,朝里面走了過去。
套房玄關進去是一個小客廳,一套紅木茶幾,黑色的意大利真皮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人,三十歲出頭,鼻梁上架著一副玳瑁邊兒的眼鏡兒,頭發梳的一絲不茍,頂上天花板上吊扇呼呼的轉著圈,給這房間內帶去一絲涼快的風。
唐錦穿著白襯衫,吊帶西褲,挽著袖口,正在開酒,看酒瓶,應該是產自蘇格蘭的威士忌。
“老陸來了,你可是遲到了。”唐錦拎著瓶子和酒杯走了過來,微笑的從陸希言招呼一聲,“我來介紹,這位陸金石先生,原來是上海特別市黨部執行委員,淞滬警備司令部軍法處長。”
“陸先生,久仰。”
“陸董年紀輕輕就擔當如此眾人,之鎬十分欽佩!”陸金石年紀不大,可派頭不小,居然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微微一點頭,連起一下身都不愿意。
少年得志,又有“智多星”的美譽,陸金石在上海灘,那可是呼風喚雨的人物,杜老板在的時候,那可是對他期望甚重,多次對外說過,陸金石最像他,被譽為是最有希望接杜月晟位置的人。
唐錦微微有些不悅,這陸金石也太不尊重人了,就算你也姓陸,又長人家陸希言幾歲,太不懂禮貌了。
陸希言倒也沒太在意,對于陸金石這個人,他多少也有些了解,少年成名,多智,自從白了杜老板為師后,更是平步青云,年紀輕輕的已經做到上海警備司令部的軍法處長,如今更是少將高參。
三十歲出頭的少將,在國民政府內,那也是不多的,有些傲氣那是很自然的。
“老陸,來,喝一杯。”唐錦遞給陸希言一杯酒。
“謝謝。”陸希言伸手接了過來。
“之鎬兄,好久不見,今天晚上很難的。”唐錦又遞給陸金石一杯酒,然后端起自己的一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