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沒時間,晚上又要跟周福海夫婦吃飯,只能等忙完之后了。
“那你早點兒回來。”孟繁星知道陸希言要去見唐錦,沒有多問,但照例還是囑咐了一聲,上了汽車,返回陸公館。
“歐伯曼,今晚的事,還請你代為保密。”陸希言把歐伯曼叫了過來,囑咐一聲。
“陸先生,您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講的。”歐伯曼是一位非常合格的管家和職業經理人,雖然他屬于索爾的人,但他現在也給陸希言打工,他拿的是雙份的公司,陸希言是他的老板,他怎么會違拗老板的意思呢。
“嗯,你去吧,會館這邊的生意交給你,我和索爾先生都很放心。”陸希言點了點頭,他跟索爾一直都有聯系,不少關于歐洲的情況,都是索爾通過一些渠道給他發過來的,歐洲發生的消息,他比很多情報官都要早一步知道。
歐洲的局勢隨著英法等國對德國的宣戰,已經是進一步惡化了,從蘇聯出兵波蘭,到德蘇在波蘭境內會師,前后只用了不到十天時間。
波蘭軍隊的戰斗力遠比開戰之前樂觀糟糕的多,英法聯軍甚至都沒有做出什么有效的反應,波蘭就亡國了。
這是一個非常惡劣的兆頭,既然宣戰了,那戰爭不會就這么輕易的停下來,德國的戰爭車輪已經發動了,挾勝利之威,下一個會是誰?
毫無疑問,法蘭西共和國!
英國跟歐洲大陸還隔著一道英吉利海峽呢,而法國跟德國的西部是接壤的,雙方已經陳兵百萬了。
索爾其實留在上海會更安全一些,法國幾乎沒有什么戰略縱深,一旦被德軍突破防線,法國就危險了。
陸希言是希望索爾回上海的,法租界雖然也有可能淪陷,但起碼安全還是有一定保障的。
索爾可以說是他的伯樂,若是無他那一臺手術,只怕他未必能這么快脫穎而出,他自熱不希望索爾一家出事。
……
“老陸,你怎么才來,都等你半天了。”來到溫莎旅館三樓,唐錦和曹斌都在,就是沒見到齊桓。
“沒辦法,周福海這個人,我現在不能得罪了。”陸希言呵呵一笑。
“真沒想到,老陸,你去了一趟香港過年,居然跟這姓周的做了一個月的鄰居,這可真是天意。”唐錦感嘆一聲道。
“其實,我跟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倒是梅梅跟楊淑慧有些來往。”陸希言訕訕一笑道,“跟周福海這種大漢奸有關系,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要不是梅梅伸手救了他兒子一次,我們兩家根本就不會認識。”
“陸副組,這事兒戴老板知道嗎?”
“你說呢?”陸希言白了曹斌一眼。
“笨,老陸在香港的時候,戴老板也在,你說戴老板能不知道嗎?”唐錦也緊隨陸希言,給了曹斌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對,瞧我這記性,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曹斌一拍腦門兒,訕訕一笑道,“組長,這可是打入汪偽內部的一次絕妙的機會?”
“這個……”陸希言低著頭,把玩了一下手里的茶杯道。
“老曹,我們最好不要跟汪偽有直接關系,一旦牽扯不清,就會暴露的風險。”唐錦說道。
“那陸副組跟周福海的關系怎么處理?”曹斌問道。
“先接觸,不拒絕,不支持,不表態,不出任任何偽職。”唐錦緩緩道。
陸希言有些驚訝,唐錦居然能忍住這么大的誘.惑,不讓他去主動接近周福海,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而且這還不是刻意為之。
“唐兄,其實我也是這個意思,周福海這條線咱們先不要拒絕,但這不能靠的太近,今天晚上他倒是有意邀請我出任新政府官員的,我給拒絕了。”陸希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