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們都已經暴露自己藏身所在,還會傻傻的待著那里等你去圍剿嗎?
所以,按照過去“幽靈”的行事方法,這一次起碼又要蟄伏一陣子了,下一次又不知道會從那個地方冒出來。
面對這樣一個狡猾,隱忍,而且還特別謹慎小心的敵人,不只是特高課頭疼,梅機關和派遣軍司令部也頭疼。
派遣軍總司令西尾寺造大將下令,一定要抓住“幽靈”,砍下所有人的腦袋,以祭奠死去的大日本帝國的勇士。
但是,怎么抓,去哪兒抓,現在是一籌莫展。
對方有多少人,隸屬什么機構,現在都還沒查清楚,這已經快成了竹內云子的一塊心病了,她是特高課內負責情報的,她提供不了有關“幽靈”的情報,壓力可想而知。
可是,到目前為止,她手里能掌握的信息非常有限。
現在,就連對“幽靈”最熟悉的淺野一郎也折進去了,這讓她有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還要面對藤本靜香的憤怒,服部特攻隊是義務幫忙,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東亞植物研究所那邊涉及帝國機密,一旦泄露更是不堪設想。
如果淺野一郎能醒過來,起碼她還有一個可以商量的人,一個能夠可以無條件信任的人。
“陸博士,談談得你看法?”
終于有人把問題重新拽到陸希言身上了,日本人是來找你陸希言的,你想讓我們給你背書,你一句見解都不講,這就不合適了。
“這個,我是第一個拿到檢驗數據報告和病例的,病人我也認識,算是熟人,從一個醫生專業角度看,以目前的技術手段,即便是能夠手術,他活下的幾率絕不超過百分之一……”陸希言緩緩說道,他知道,這麻煩是他帶來的,他必須解決,在場的專家和醫生已經給他背書了。
他不能自己做縮頭烏龜。
如果晴氣慶胤等人聽了之后,放棄治療,那最好了,可如果他們非要讓他動手術,至少在場這么多的專家和醫生可以證明,這并非他自愿的。
還有一點,那就算是治不好,也不能完全把屎盆子扣他頭上,起碼也要把影響降到最低。
“我也基本上認同各位專家和同仁的判斷,這個手術做的意義不大,我倒是覺得,如果能想到一個辦法,可以令這位淺野先生蘇醒,看他有什么遺言或者遺愿,這反而是我們目前能夠幫到的。”
“陸博士說的不錯,我們做醫生的,救死扶傷是天職,但醫生也有人力所盡之時,這位病人的情況我們實在無能為力。”一名中國籍的外科醫生站起來支持陸希言的觀點道,“但是在人道方面,我們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所有看過檢查報告的醫生和專家們都給出了一致的意見,這樣的重傷,手術的意義不大,甚至會加速死亡。
而唯一能做的是,就是通過藥物降低顱內壓,刺激淺野一郎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如果有什么臨終遺言的話,也算是不留下遺憾。
“晴氣先生,云子小姐,我們的病情分析和討論你們都聽到了,關于淺野先生的事情,我深表同情,但手術的意義確實不大,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陸希言再一次來到晴氣慶胤和竹內云子跟前道。
晴氣慶胤和竹內云子對視了一眼,陸希言一個人的判斷,他們可以不相信,可在場的一百多名醫生和專家會診后,幾乎得到了一致的結論,那還有什么可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