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先生對茶道似乎很了解?”陸希言呵呵一笑。
“中國的茶道博大精深,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土肥原賢二很謙遜的一聲,“早就聽聞陸博士一雙回春妙手,在上海灘備受推崇,云子也一直在我面前對你是推崇備至,本應早來登門拜訪,只因軍務纏身,一直不得機會,今日一見,真是聞名不如一見。”
“土肥原先生謬贊了,我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外科醫生,治病救人那是我的本分,或有些功績,但那都是被世人傳播夸大了。”陸希言道。
“陸博士剛一回國,就一鳴驚人,以一手高超醫術拯救這賚安洋行的索爾先生,這不假吧?”
“那只是適逢其會,就算沒有我,盛大夫也能及時處理的。”
“那后來出手救治云子,以及后來給淺野一郎的開顱手術呢,這可都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
“云子小姐的手術是我做的,但并不是完美,還讓云子留下不小的后遺癥,這算得了什么,至于淺野先生,我雖然給他動了手術,可他最終還是走了,為此我也很惋惜。”
“陸博士太謙虛了,云子的傷了頸椎神經,那樣的傷勢,就算換成日本最好的外科醫生給她動手術,也未必能夠比陸博士做得好,何況這小小的后遺癥也比不了失去生命來的殘酷吧?”土肥原賢二道,“至于淺野君,他的死只是一個意外,陸博士不必自責。”
“土肥原先生今天來不會只為來恭維我的吧?”陸希言道,“那我可這是有些受寵若驚了。”
“陸博士,那我就明說了吧。”土肥原賢二微微一頷首,道,“對于你這樣的人才,我們大日本帝國是求賢若渴的,我們想請你擔任帝國駐上海陸軍總醫院的特聘專家,你看怎么樣?”
“這個我恐怕答應不了。”陸希言直接拒絕道。
“陸博士,這個特聘專家不需要您每天去上班,只需在遇到一些疑難的病癥的時候前往指導一下,我們每個月會給您一筆客觀的專家咨詢費,另外,我們還打算請您去東京大學講學。”竹內云子道。
“云子小姐,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兼職的身份已經夠多了,我現在連每天做研究的時間都不夠,再者說,你們日本比我醫術高明的人多的是,再者說,我一個中國人,去指手畫腳的,也不合適。”陸希言解釋道。
“陸博士就不再考慮一下嗎?”竹內云子問道。
“這個特聘專家就算了,我目前還沒有去別的醫院兼職的打算。”陸希言點了點頭。
“那講學的事情,能否考慮一下呢?”土肥原賢二道。
“這個我還沒想過,能否給我時間考慮一下。”陸希言沒有立刻拒絕。
“嗯,只要陸博士同意,我們這邊隨時可以安排。”土肥原賢二點了點頭,并沒有從臉上看出有絲毫的不悅。
“陸博士,還有一件事,我希望您能夠慎重的考慮一下。”土肥原賢二鄭重的說道。
“哦,是什么事?”
“新亞和平促進會的章會長是在下的好朋友,他戰后上海的秩序穩定和經濟是有貢獻的,在下也聽說了他跟陸博士的一些情況,雖然他有錯在先,陸博士能不能看在在下的面子上,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土肥原賢二道。
“陸博士,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你們兩位中有任何一個損傷,那對法租界,乃至這個上海的經濟都會產生巨大的影響。”竹內云子也附和一句。
“章嘯林三番兩次欲置我于死地,若不是我運氣好話,恐怕今天兩位都見不到我了,本來我已經夠大度了,只要他退出法租界,我可以不追究他之前做的一切,但是,他一面派人跟我談判,一面卻暗中給殺手提供情報消息,一個星期前,周福海先生請我在新世界飯店吃飯,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不對,那后果真是不堪設想。”陸希言怒道。
“陸博士,您說的是周福海先生嗎?”
“是的。”
“老師,陸博士說的沒錯,確有其事,但具體內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竹內云子忙道,她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忘記跟老師說了呢。
“陸博士,能否給我兩天時間?”土肥原賢二站起來鄭重的問道。
“可以。”陸希言想了一下,如果能夠通過日本人令章嘯林屈服,倒也不是一件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