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停了一輛陌生的汽車。
“貴叔,這是誰的車?”陸希言按動門鈴,開門的是貴叔,便開口問道。
“不認識,但那人說是您的朋友,舊相識,浩少爺正在陪客人說話呢。”貴叔搖了搖頭。
“不認識的人,你們怎么還放進來?”
“他就一個人,還帶了不少禮物,太太說,既然是您的朋友,要是隨便拒之門外,也不太好。”貴叔道,“但是她不方便接待,就讓浩少爺出面了。”
“嗯。”陸希言點了點頭。
“陸兄,好久不見!”陸家的客廳內,一名身穿灰鴿子西裝的年輕人,正跟孟浩說這話,忽然看到從外面進來的陸希言,馬上站了起來,一副歡喜異常的表情。
“沈杰,你怎么在香港?”陸希言嚇了一跳,這個還真是一個不速之客,是熟人,但談不上朋友,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香港。
“叔父知道你到了香港,特意讓我來看你。”沈杰嘿嘿一笑。
沈杰口中的“叔父”自然是軍統局副局長戴雨農了,戴雨農在香港用的是“沈沛霖”這個化名。
所以,沈杰才會這么說。
這個只有他跟陸希言兩人才能聽得懂的對話。
“姐夫,你倆真是朋友?”孟浩驚訝道,陸希言認識的人他不說全部見過,至少名字應該聽說過。
可從來沒有聽說有有一個叫“沈杰”的人,但是人家大包,小包的送禮上門,又沒有惡意,拒之門外的不合適。
所以才由他出面接待一下,一邊閑聊,一邊等陸希言回來。
“嗯,算是熟人吧。”陸希言還真不好解釋,沈杰可是他在昆明認識的,他又該怎么解釋他是怎么去的昆明,又是怎么認識的沈杰嗎?
“沈兄,咱們樓上書房敘話如何?”
“好呀。”沈杰來見陸希言本來就有事商談,當然不能當著孟浩這樣的外人面前說了,陸希言提出單獨密談,自然是求之不得。
“沈兄請!”
沈杰隨陸希言上了二樓的書房,關起門來。
“沈兄,喝點兒什么?”
“你這里有酒嗎?”沈杰倒是很自來熟,直接就問道。
“我看看。”陸希言打開酒柜,摸出了一瓶紅酒出來,沖沈杰比劃了一下,“這個行不行?”
沈杰點了點頭。
陸希言取了兩只干凈的酒杯過來,打開酒瓶,一人在杯子里到了三分之一的紅酒。
“嗯,好酒,至少有十年了,陸兄,還是你會享受。”沈杰拿起酒杯,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放到鼻端嗅了一口,贊嘆一聲。
“這紅酒我其實喝不出什么好賴來,這里的酒都是買回來當擺設的,我一年難得來香港一次。”
“哈哈,陸兄直爽,其實我也是,這紅酒那里是老爺們兒喝的酒,要喝也得喝咱們貴州的茅臺!”沈杰哈哈一笑,“這一次來的匆忙,沒帶太多,就給你買了兩箱。”
“是嗎,沈兄今晚可有去處,不如留下來一起守歲?”陸希言心中一動。
“還是陸兄知我,本來我還想今晚是不是隨便找個館子吃一點兒,陸兄既然都這么說了,我焉有推辭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