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在國內除了跟軍統合作走私之外,再就是華安公司了,雖然兩家能量都很大,可有些生意,我們想做,卻做不了,比如鎢礦石,軍統沒辦法就沒辦法做,華安公司倒是可以小批量才出手,但量太小了,這個鎢礦石需求量很大,而西南運輸公司背后是宋家,宋家的能量您是知道的,就算軍統也是遜色很多,宋家的七星公司,孔家的揚子公司等等,咱們若是能夠跟宋家搭上關系,比給軍統在境外走私,那賺的更多,而且在國內,我們貨物也更安全。”譚四解釋道。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
“其實一開始,我并沒有把這個西南運輸公司放在心上,畢竟,我們跟軍統合作的很好,如果貿然再跟另一家合作,會不會惹的軍統方面不高興,到時候,兩家都得罪了,那他們要是卡我們,那損失可就大了。”譚四分析道。
“后來,我還是通過人打聽到西南運輸公司的背景后,才知道,宋子良居然是宋家的人,而且還是蔣夫人的親弟弟,我也知道,如果要跟西南運輸公司合作,不可能對軍統隱瞞,所以,就把消息通過軍統昆明辦事處的沈杰透露給了戴雨農。”
“年三十下午,沈杰來香港了,過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陸希言道,“你是不是跟他說了,這事兒得我做主才行?”
“是的,這么大的事情,可做不了主,得先生您拿主意。”譚四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做具體事情,那是絕對沒有問題,可是在公司的未來發展和經營上面,他就缺乏遠見和判斷。
不是他不清楚這里面的厲害關系,而是牽扯到政治和宋家。
“既然戴雨農不在意這個,可以跟宋家合作,反正,大家各取所需。”陸希言道,“四哥,你見過宋子良沒有?”
“沒有,這些事情都是他手寫一個姓夏的一個人跟我聯絡的。”譚四道,“但是您給我發電報,說要合作,想要當面見一下宋董,他們同意了,這才通知我來香港。”
“這么說,你來香港除了見我之外,還要去見宋子良?”
“對,約了明天上午十點,在這半島飯店。”譚四道。
“你知不知道宋子良代表重慶方面在香港秘密的跟日本人談判?”陸希言問道。
“知道了,符越已經跟我說過了,若是這事兒是真的,咱們還要跟宋家合作嗎?”這也是譚四困惑的地方。
“現在只是在秘密談判,具體談什么,談到哪一步,我們也不知道,你明天見到宋子良再說,晚上我們再在蓮香樓碰一次面,符越,你替我通知一下楚澤。”
“好的,先生。”
陸希言清楚,譚四他們這一系的跟楚澤手中一系是有隔閡的,畢竟過去兩部分人馬是分開的。
楚澤負責經營,而譚四這負責行動。
一個賺錢,一個花錢。
“符越,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四哥有些話要細談。”陸希言吩咐一聲,不是不信任符越,而是解下來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先生。”符越沒有任何不滿,起身站起來,走了出去。
“那個素素小姐怎么樣?”
“通過我這一年的觀察,基本上可以確定她是一名日本間諜,而且級別還不低,同咱們一起去海防港的那個楊老三,也是日本間諜。”譚四小聲道。
“這一年來,她們都做了什么?”
“收集法國在安南等國的駐軍的情報,尤其是對法國遠東海軍方面的,因為我的關系,她有機會結交了不少在河內的法國高層,她現在算是我手上最厲害的公關了。”譚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