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租界,他這輛防彈車雖然很少開出來,但基本上是人所共知了,想要他的命的人肯定有。
但是,想要坐在防彈車里他的命的還真是難做到。
何況,陸希言雖說是個“漢奸”,可是他的名聲并不差,相反他還是個好人,這一點跟許多“漢奸”的為非作歹完全不一樣。
所以,很另類。
回到家中,小何在準備晚飯,兩個孩子放暑假一個下學鋼琴,一個在學習繪畫,每天都由阿香接送。
暑假里,阿香都快成了兩個丫頭的專職接送的了。
“先生,剛才法捕房的唐總給您打了個電話,我說您沒回來,他說一會兒再打過來。”小何從廚房里出來,稟告一聲。
“知道了,今天晚上吃的清淡一點兒,中午吃的太油了。”陸希言吩咐一聲,直接上樓了。
剛解開領帶扣子,倒了一杯水坐下來喝了一口,書桌上的電話鈴響了起來。
“喂,陸公館陸希言。”
“老陸,來一下,老地方。”電話那頭唐錦的聲音響起,然后他再想開口問什么事兒的時候,那邊已經掛了。
陸希言撂下電話,想了一下,還是去吧,盡管這一天已經夠累的了,唐錦叫他去,肯定有事兒,還不能不去。
一刻鐘后,陸希言來到了溫莎旅館。
謝曉秋生了個男娃,雖然柳心瑩大度,同意抱回來養,但是并沒有讓謝曉秋進家門,只能養在外面,只是眼不見為凈。
唐錦也沒讓謝曉秋帶著孩子回上海,還繼續留在香港,這要是謝曉秋母子回來了,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分配自己呢。
但唐錦跟柳心瑩的感情明顯是越來越淡了,若不是還有個女兒,這對夫妻還真是有可能走到頭了。
“怎么的,把我找過來干什么,該不會你又跟心瑩嫂子吵架了?”
“吵什么架,她現在要跟我吵架到好了,現在回到家,她就把我當成一個透明的人一樣。”唐錦苦笑一聲道。
“你呀,該!”
“我說老陸,你就別往哥哥傷口上撒鹽了。”唐錦道,“剛得到的消息,寺內正一貼身攜帶的那份‘御前會議紀要’被盜了。”
“被盜,什么時候的事情?”陸希言大吃一驚。
“今天下午,就在開往南京的訪問團專列上。”唐錦道,“列車到鎮江的時候,整個火車站全戒嚴了,一個接一個的搜查,結果什么都沒找到。”
“消息哪兒來的?”
“列車上有我們的人。”唐錦道。
“誰干的?”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人。”
陸希言眉頭深鎖,他想起了今天上午在藥廠的那一幕,這會不會又是服部千代子搞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