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海為什么要給他看這份病歷,他是想讓出手呢,還是另有目的?
周跟重慶方面已經勾結很深了,而現在戰局也日漸明朗化,周跟這位本來明里暗里就有矛盾,現在更加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周早就在為自己鋪后路了,不然,他也不會答應軍統,利用日本人之手除掉了林世群了。
“周兄,這可是老傷,有八.九年了,這人沒癱瘓吧?”陸希言一張一張的看下去,足足看了將近有十分鐘后,開口問道。
“嗯,希言老弟,他脊椎上的那顆彈頭能用手術取出來嗎?”周福海問道。
“若是他的傷是發生在現在的話,或許還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陸希言道,“從一個月前的拍攝的X光片來看,他的骨髓腫已經非常嚴重了,恐怕不久就會影響到中樞神經,繼而會感覺雙.腿麻痹,然后癱瘓。”
“能治嗎?”周福海手中的酒杯微微側傾了一下,放在桌上,緩緩問道。
“能,但是想要徹底治愈,那基本上辦不到。”陸希言想了一下,這天底下的病都是能治的,治不治得好,那又是一回事兒了,做醫生的,總不能不給病人任何希望,有時候哪怕是一絲安慰也行。
“如果由你來治的話,多大的希望?”周福海深呼吸一口氣,身體慢慢前傾,鄭重的問陸希言道。
“我沒見到具體病人,不敢保證,但依我現在看都的檢查結果分析的話,手術后不惡化,至少能活個五到十年。”陸希言認真想了一下。
“你能保證嗎?”
“不能,他中的是鉛彈,毒素已經滲透進入骨髓,影響到他的脊柱神經系統,即使手術很成功,活下來,也可能只能躺在病床上渡過余生。”陸希言道。
他注意到了,聽到他這么說,周福海明顯有一個“松了一口氣”的動作。
陸希言明白了,周福海內心只怕也并不想讓這個人活下去,這就好辦多了,他也感覺心中一松。
“今天晚上病歷的事情,還請希言老弟保密,不可向任何人提起。”周福海將病歷收進了文件袋中,鄭重的請求道。
“明白,我們做醫生的,從不會泄露病人的**。”陸希言點了點頭。
“多謝!”
……
回到家中,陸希言讓老馬將最近的有關南京汪偽的新聞報道全部找出來,他一張一張的看。
最終讓他發下了一絲端倪,有關汪氏的報道在半個月前已經不見報端了,而出席一些重要會議的,要么是陳智博,要么就是周福海。
很明顯,汪氏的身體不行了,但是消息被封鎖了。
“老馬,馬上通知老鬼給中央發報,汪氏病重,陳、周內訌將起!”陸希言直接就下了判斷,這一次只怕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