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叫了一聲,然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挪動的,人已經往前移了約半米遠。
云遲后背已經貼到了鐵壁,退也無可退。
可是隨著他的移動,她聽到了一種鐵與鐵摩擦發出的聲音,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的雙腳上。
只見猿人的腳上戴了重重的一雙鐵腳拷,兩只腳拷中間鐵鏈每個環都有兩指粗,腳拷更有手臂粗,后面還掛著兩個大鐵環,看著便是極沉重的實心鐵。
腳上戴著這么重的腳拷,他竟然還能移動得這樣快
但是,半米之后他便停了下來,然后開始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
云遲站在那里,背貼著鐵壁,緊緊地盯著他。
這猿人剛才的目光僵滯,而卻是閃著奇異光芒,兩種情況都顯示出他有精神特殊,這種人,往往是魅功較難以攻克下的。她現在魅功不過第四層,若是太過冒險強行施展,很有可能會像之前那樣,逼出嚴重眼疾來。
以后可沒有神將之墓的那種境遇了,那么嚴重的眼疾都能不藥而愈。
所以,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云遲不會貿然對這個猿人施展魅功。
猿人好似在休息,片刻之后,他又再次動了
這一回云遲看清楚了,他用的是輕功,往前一躍,但那對腳拷的重量明顯比她想象中的更重,在大概半米遠時,他便不得不落下,再度吭哧吭哧地大喘氣。
這一次半米的移動距離應該是極限。
這樣的速度,他要抓到她根本不可能。
但是,云遲總覺得這處地牢沒有這么簡單,所以從不曾放松警惕。
她緊緊鎖定猿人的動作。
卻突然聽他再次開口。
“你”
她一怔,怎么又是一個你難道他只會說這個字嗎
猿人又再次前進半米,離云遲有些近了,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濃烈得讓云遲差點沒嘔吐。
這是一種比血腥味還要令人承受不住的味道。
她忍不住屏息。
“不怕”
嗯
“我”
云遲這時才明白過來,他是把一句話拆開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了。
你不怕我。
他的口音怪異,也許是另一種可能性,是太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語言功能退化了
他生吃人肉,她竟然面無懼色。
“你,遲,遲”
云遲終于變了臉色。
遲遲
難道他認得她并且還知道她的名字但即便是知道她的名字,也不可能像親密的人那般喚她“遲遲”吧
在她翻騰的思緒間,猿人又接了下去“家人”
云遲愣住,隨即有些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他是說,她是遲家人
遲家
遲晚晚姓遲,自然也是遲家人沒錯吧,可是,那個遲家,跟猿人所說的遲家,會是同一家嗎
如果是,遲家看來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