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到了站,哥兒仨就跟項天澤道別,然后下了車。回到家,辛躍趕緊給大哥倒了熱水。“哥,你喝點兒熱乎的再回去吧。”
辛安接過茶缸子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這放在爐灶邊水壺里的水溫度其實恰到好處,辛安緊跟著就把茶缸里的水一飲而盡。“我就不多留了。你們倆關好門,除夕我來接你們過去。”
知道大哥是但心再發生早上的事,雖然覺得太麻煩大哥了,但辛怡還是有些陰影的,所以她也沒推辭“那我們等著你。”
送走了辛安,姐弟倆趕緊把那些帶回來的吃食拿了出來。辛大媽把剩菜都放到了一個飯盒里,要熱也只能放一起熱。不過折籮還是挺好吃的,辛躍也不是矯情的人,他們現在的條件也沒資格去挑剔是不是剩菜,能省一頓是一頓。
這樣的日子他其實也過過。姥姥姥爺剛去世的時候,自己雖然繼承了兩老的房產。但爹媽都各自有家庭不管自己。房子自己也沒打算賣。那沒有其他的收入,他只能這么緊緊巴巴的算計著錢過日子。所以他對小辛躍的生活還適應得挺不錯的。
把凍豆腐放到院子里。辛怡回來之后見弟弟在廚房在柜子下面翻東西,趕緊問“你找什么”
辛躍回答“粉條。”
辛怡過去就拿出一個油紙包。“這兒呢。你找粉條干嘛”
辛躍笑瞇瞇的“好吃的”說完他抽出兩根細長的粉條,然后就蹲在灶坑邊上,用爐鉤子拉開內圈的爐蓋,把粉條的一頭小心翼翼地往里探。很快就聽到細微的“噼啪”聲,緊跟著那粉條接觸熱度的一邊就膨脹了起來,米黃色的粉條在膨脹之后也變成了一小段雪白。“姐你吃”
烤粉條不是什么新鮮玩意兒。辛怡當然知道。但他沒想到弟弟突然要吃這個。她對這個倒是么什么興趣,于是搖了搖頭“你自己吃吧。你剛才沒吃飽”
辛躍搖頭“不是啊。吃挺飽的。就是突然想吃。你真不吃啊”
辛怡回答“真不吃。算了,我來給你弄,你在一邊兒坐著去,免得你傷到手。”
那我必須不能傷到手啊。但辛躍還是聽話的把粉條遞給姐姐,然后自己搬了兩個小馬扎過來。一個給姐姐,一個自己坐了下來。“姐,你說爺奶那院子是不是有啥情況”
辛怡沒懂“什么情況”
“就是”他本來想說動遷。因為能讓辛老三兩口子上躥下跳的,也就這一個可能性了。但他剛想出口,就想起自己現在的年紀。讓一個八歲的孩子跟十五歲的姐姐討論爺爺奶奶的院子是不是動遷,至少這個年代這么大點兒的小屁孩兒肯定有違和感。所以他換了一個說法“我見大媽跟三嬸兒說話的時候,左一個院子右一個院子的。一說這個爺爺奶奶都不太高興。所以就很好奇。”
辛怡“哦”了一聲。她是懂得原因的。因為李大媽跟她說過幾句。王奶奶和王嬸兒也跟她嘀咕過。廠子里也有人住在爺爺奶奶家那片。所以那片有動遷的消息她是知道的。本來她沒想跟弟弟說。畢竟弟弟太小了。可她心里其實也挺不舒服。